“政府給我安排著住敬老院,我去看了,還行吧,都是殘廢。”
老瞎子摸著酒杯嘖了一口,嘎嘣嘎嘣的吃著花生米,“其實我也有收入,以前我在廠子里當會計的,這不是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么,我干不下去了。
廠里領導可憐我,他們不可憐也不行,我真堵他家門口。所以我的關系一直在那,工資給我開一半,現在也開著呢,我還沒到退休的歲數呢。不過這兩天辦退休了,以后就剩養老了。平常做點兒手工活什么的,一幫子人也不缺了誰說話,挺好挺好的。”
老小子有耍無賴的得意,也有悵然。
馬魁笑著點頭:“那就行,那就行啊,就怕你沒去處。”
“是怕我死在這火車上吧?”
老瞎子又喝了口酒,咳咳的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都可憐我。人販子都抓著了,閨女也沒找著,那還找啥找了呀。也找不著了。
我閨女長大了,味兒也變了,我這鼻子肯定是聞不出來了,以前就是不死心,現在人販子找著了就明白了。你說她站我面前,我不認識她,她不認識我,那還有個找?
再說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就當她活著吧……”
老小子捂了一把眼睛,癟著嘴,“就當她活的挺好!”
“對,這么想就對了,你也盡力了。”馬魁點頭,拍著老瞎子的手安慰。
這時候,那邊汪新點了根煙,這小子眼睛都紅了。
“咋地,我不會抽煙吶?”老瞎子的頭往另一邊去,耳朵卻對著汪新這邊。
“又抽又喝的,你能長壽啊。”汪新過去給上了煙。
“煙酒不分家,逍遙賽神仙嘛。”老瞎子滿足的抽了口煙,笑道,“還得謝謝你們啊,雖說閨女沒找著,你們也是我恩人啊。”
“這說啥了,都是為人民服務。”王言接了話。
“別說,我坐這么多年車,就你小子最厲害。那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抓著。結果你看看,這沒到倆月呢,那娘們兒就給抓著了。你是這個。”
老瞎子給王言豎大拇指。
“這才哪到哪,還要開表彰大會呢,還有記者采訪,登報表揚。哎,說不準到時候采訪你呢。”
聽見汪新的話,老瞎子笑道:“那老頭子肯定給你們好好說,要是功勞給的不夠,你來找我,我直接去你們辦公大樓門口一躺,我看看誰敢動我。”
馬魁哈哈笑:“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來就是讓你們放心的,你們都是好人,知道你們惦記我。我也是最后坐一個來回,以后啊,就在敬老院呆著不出來給人添麻煩啦……”
“那不行啊,你得去我們辦公大樓門口躺著討公道呢。”王言笑著說道。
“我就說你小子讓的……”
沉重的話,總是輕松的說。餐車的氣氛很歡樂,卻沒有真開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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