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幾人擠眉弄眼,伍六一這時候出聲問許三多:“你這一趟走多遠?”
“兩公里多一些。”
“那就是來回五公里啊。”
“不是,來回兩公里多,不到三公里。”
“那還行,一天背幾趟啊?”
許三多想了想,說道:“不一定,反正我不站崗就修路,沒石頭了我就去背。”
如果放在武俠的影視劇中,許三多現在的行為就好比主角誤入一處寶地,有了時間與機會安全的習練各種的武功。等到了出山以后,那就是大高手。
“對了,王言,這手表到底多少錢啊?我不能白要。”
許三多還記著手表的事兒,他在信中就表示了,甚至信封中隨附了錢,不過王言又都給他寄了回來。
王言笑著擺手:“咱們可是好哥們兒,別總是念叨著錢錢錢的。我缺錢了,肯定就找你要了。你也別覺著欠我的,等我沒錢的時候找你,你要是不借我錢,那我可得罵你,說你許三多不講究。我這是先給你花著小錢,以后等著你給我辦大事兒呢。”
許三多一臉的認真:“王言,你放心,我有多少都給你,不夠我去給別人借。”
“那不就完了,還念叨啥呢。這表喜歡吧?”
“喜歡,可好了。哦,對,我忘結束了。”許三多趕緊的抬起手腕,操作著電子表結束了計時。
伍六一問道:“你現在五公里越野多長時間?”
“我比不上你和王言,只能跑二十二分半。”
“負重多少啊?”
“三十公斤……”許三多又傻笑起來。
伍六一說道:“也別太累,適當的休息一下,身體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礎,才能走的更長遠。咱們當兵的,最大的挑戰就是傷病,你得注意。怎么,這話我不能說啊?”
伍六一看向了王言,對上了后者笑吟吟的目光。
“那當然能說了,就是跟你一貫留給我的形象不符,你恢復一下。”
“滾犢子。”伍六一罵了一句,又看許三多傻笑,不由得又笑罵起來,“你就是個傻子,一天天就知道呲著牙傻笑。”
“我強烈認可。”邊上的老魏接了話,“這就是個傻子,一根筋,根本沒法對話。你們倆說說,他這有意思嗎?”
王言哈哈笑:“那肯定有意思啊,你們這確實艱苦一些。許三多寫信跟我講了,你們說在這得有個寄托,能打發時間。所以你們打牌,李夢還寫,想當大作家,你們都是消遣嘛。現在許三多在這背石頭修路,一樣也是打發時間。打牌,對你們有意思。修路,對他有意思。就這么個事兒嘛。”
“不是,就不是這么個事兒,他是……”老魏張了張嘴,又頹喪的靠在了墻上,不說話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他嚴格要求自己,有點兒吵到你們了,能理解。”王言笑道,“不過這是個人選擇嘛,你們打牌,他修路,沒毛病。他嚴格,你們松懈,哪怕不是軍人,只是作為一名群眾,也沒有非得讓他跟你們一起松懈的道理。你說對吧?”
“那確實是,就是吧……”李夢張了張嘴,他也說不下去了。
老馬哼了一聲:“都還要臉呢?張不開嘴是吧?”
沒人回答他,人們只是沉默,許三多只是憨笑。伍六一看著熱鬧。
伍六一當然是看不上這些人的,因為這些人除了許三多,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好兵。是的,他早就認為許三多是一個好兵了,因為許三多的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