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見到了楊素和史萬歲,以及其他一大堆沒甚大名頭的將領。
楊素看著王言,笑呵呵的說道:“早聽聞江寧侯神勇無敵,今日得見,果真非凡啊。”
“楊公說笑了,某家再非凡,也不比楊公一身轉戰南北,使我大隋四海升平,當真國朝柱石啊。還有史公,某在并州時,便嘗聞史公之名,打的突厥聞名便倉皇失措啊。”
“小子會說話。”史萬歲拍了拍王言的手臂,“不過某卻比不得你勇猛啊,六百騎攪得突厥大亂,安穩到現在,你是真無敵啊。”
“史公抬愛,都是僥幸罷了。而今想來,也是滿心后怕啊。”
楊素笑道:“你出身行伍,行至今日頗多不易,就是要后怕才好。懂得惜身,才能長久。”
眼看著王言挑眉,楊廣趕緊把著楊素的手臂:“楊公且隨我來,揚州百姓專門備了宴席,慰勞大軍凱旋。”
史萬歲注意到了王言挑眉的動作,也分明了楊廣的用心,親熱的摟住王言的肩膀:“小子,不高興了?”
“史公說笑了。”
“不實在。”史萬歲小聲說道,“我也看不上那老東西,眼睛頂到腦門子上了。”
雖然史萬歲說楊素是老東西,不過楊素卻也沒很老,才四十七歲,史萬歲也才四十二,都是當打之年。
古代人活的短,是古代的勞苦大眾短,可不是這些公卿貴族。人家吃的好,喝的好,享受到的也是這時候頂尖的醫療資源。沒有突發的重大疾病的情況下,不少人還是很能活的。
王言看了史萬歲一眼,身寬體胖有心眼兒。
他笑著搖頭:“史公,這話還是少說為妙啊。”
“某不怕他。”
“他要使壞,總也是個麻煩。看起來,他心胸可不開闊啊,這樣的人最是難纏,離的遠些才好。史公可別自己往上湊。”
王言沒說假話,因為史萬歲就是這么死的。
楊素和史萬歲打突厥,結果突厥聽見史萬歲的名號就跑了,楊素就不高興了,跟楊堅構陷史萬歲與楊勇接觸,彼時楊勇處在被廢的邊緣。
史萬歲不知情,入宮給有功未賞的軍士請賞,這不是明晃晃的收買人心,培植軍中黨羽么,于是楊堅就不高興了,史萬歲被爆殺于朝堂之上。
當然事情不是這么簡單的,史萬歲也確實有毛病。先前就收錢私放賊酋,以致反復生亂,又跟楊勇接觸,在朝堂上可能對楊堅也不客氣了,然后就死了。
死的冤也不冤,混朝堂的沒有政治敏感性,那能行嗎。
史萬歲是戰將,出身將門世家,十幾歲殺出頭的人,年輕時候也是身先士卒、所向披靡的選手。是正經的武夫。
眾人上了馬車,軍中主將等都被拉到了城里,在城中大吃大喝起來……
場中的是揚州瘦馬隨著音樂婀娜起舞,周遭是本地官員、大戶陪著那些一起來的將領閑談。
首席,是楊廣與楊素親密交談,顯然是在拉攏。王言則是跟史萬歲挨著坐,聽著史萬歲給他講著朝中公卿還有其他大族的八卦,并著重罵了罵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