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領兵圍三闕一,追著比自己兵力更多的突厥軍隊猛砍。
三路追,一路逃,如此快馬疾行了十余里出去。
正當又一次要翻越一座土丘的時候,絕望的突厥人發現正在前方,已經有一大堆的隋軍騎士四散沖鋒起來,呈包圍之勢。
土丘頂端,王言一身戎裝,坐在折疊的小木凳上,嘴里嚼著馬肉干,邊上的部曲則是弄著牛糞燒著水,沖泡著奶茶。
廝殺的時間并不長,突厥人只是找準了一個方向以后,發動了一波最強的突圍。結果只是交戰了一會兒,就被趕過來的隋軍圍毆,早都沒了斗志的他們,就紛紛下馬投降了。
戰斗結束,隋軍熟練的打掃戰場,收攏戰馬、處理死馬、砍人頭、清點俘虜,一系列的操作都是得心應手,標準化運作。
渾身是血的李靖打馬過來,恭敬的拱手:“將軍。”
王言倒是沒有在意這些,都是李靖自己堅持。
他擺了擺手,讓部曲給李靖倒奶茶:“沒受傷吧?”
“手臂擦了一下。”李靖亮了亮胳膊,一道不淺的傷口暴露出來,是被箭矢擦過去造成的。
“弄些烈酒清洗一下。”
王言交代了一句,手下人便弄了酒精過來,李靖也是硬漢,沒有假他人之手,自己翻著肉清洗了一下,這才讓王言的部曲給纏了布。
李靖滿頭大汗的喝著奶茶,嚼著早已經吃夠的馬肉干。
沒有辦法,除了人,就是戰馬死的多。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吃不了的肉都是腌制成肉干帶著,味道并不怎么好。但總也是肉,營養豐富,能量高,幾個月下來,吃了數不盡的戰馬,軍士們大多都是滿面紅光了。
“將軍,打到現在的地步,突厥已經頂不住了,沒多久便要落雪了,還要打?”
“某沒收到收兵的命令,卻收到了堆積如山的御寒衣物,還有某家生產的烈酒,已經送到了由畢部,這幾日兄弟們就都能暖和起來了。”
“冬日作戰,對咱們不利。”李靖實話實說。
草原上落雪三尺厚,一片雪白,方向不好找,補給不好送,且天寒地凍,人穿的再多也要凍透了去,還有雪盲的危害等等。
到時候連突厥人在哪都不好找,別說去打人家了。同時王言這邊還有地域限制,他們要保護搶來的突厥人口,以及牛羊等等,不能深入草原去追殺。
“某也沒說要接著打。”王言笑道,“待北地落雪,便不打了。大家都好好養養,等到來年開春再戰。畢竟某乃雁門行軍總管,擄掠了許多突厥人口過來,總要好生治理一番。
再者,突厥生力已壞,軍心不穩,人心不齊,這個冬天他們可是要更難過了。說不得一個冬天過去,突厥便不攻自潰,自相殘殺起來。都藍的人頭,還要主動給咱們送過來,以求我大隋罷兵。”
李靖顯然也有如此想法,他一臉認同的點頭,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以為冬天也要打,那太不合算。還是將軍高瞻遠矚,早都有了決斷。”
王言又喝了一大口奶茶,嚼起了肉干,邊吃邊說:“打了這么久,兄弟們也都累了,沒幾個月就是年,撫恤、功賞之事也要盡早定下。便是朝廷要打,某家也不得不抗命了。幸好朝堂公卿并非酒囊飯袋,還體恤我等兄弟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