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你要造反嗎?”宇文化及也跳了起來,伸手指著王言。
下一刻,劍光閃過,宇文化及抱著手痛呼出聲。
一截手指凌空飛起,落在地上滾了兩圈……
“你……”
宇文化及憤怒、驚惶,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么,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王言笑了笑,隨即劍光連閃,挑斷了宇文化及的手筋、腳筋,側身一腳飛踹,將宇文化及踹回到了座位上慘號。
“陛下,為何要殺我啊?”
楊廣都笑了:“你看看你現在這般模樣,子言,讓你說,朕能不殺你嗎?”
“陛下,你錯了。”王言笑著搖頭,“是你先要殺我,我不得不為啊。這么多年,我跟在你身邊鞍前馬后,不說全部都是我的功勞吧,能有今時今日的局面,我的功勞最少也有五成。
我說過很多次,哪怕是在京中做個富貴閑人也甘愿。從東北回來以后,群臣攻訐,陛下相疑,我都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司農寺老老實實的種地。但是現在,陛下要殺我。那就不行了。”
楊廣的臉色很難看,王言接著說道,“陛下與我相交至今,已有二十一年,該是最清楚我的為人。當年陳宮之中,我并非不能走,當時陛下與我相距三丈,周邊虎衛在側,于我都是無用。打的主義就是你晉王不放我們走,那就挾持你跑走。找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過快活日子。
若不能安生,那就嘯聚山林,扯旗造反。陳勝吳廣早都說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沒有誰生來高貴,皇帝都能做得。
陛下,我從來只是想活著,如果非要說要求,那就是活的好一些。不要隨便什么人都能欺負我,都能奴役我。如果再高一些,不過是想讓天下的赤民黔首都過上好日子罷了。陛下何苦為難我呢?”
“你說的都這么明白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楊廣嗤笑一聲,“王言,你是早就準備著要造反了吧?朕身邊都是你的人吧?否則你一身戎裝,也走不到朕的書房。真是可笑啊,沒想到,到頭來還被你玩了一手。”
“我只是自保罷了。”
“廢話少說,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陛下,我跟你不一樣,我這人念舊。你不會當皇帝,好好活著吧,看看我是怎么當的。”
楊廣牙都咬碎了,但是他沒哭,故作堅強。
事情的發展太快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信心十足的安排了一番,讓人把王言叫進宮里殺。天下人都知道王言武功高強,更有單人無甲搏殺上百甲士的戰績,他準備的當然很全面。
可如此隱秘的事,卻被王言早早的發現了,并且他準備的那些人全都沒有任何作用。王言全副武裝的走到他的面前,他竟然沒有聽到一點兒動靜,還信誓旦旦的準備著給王言的送別話語。
他以為的萬全,在王言那里卻是漏洞百出。
他認為王言是忠誠的,從前王言眼中的忠誠猶在眼前。他試探了一年多,有人搶王言家里的生意,打壓追隨王言的文武官員,破壞王言的威信,分解王言的勢力。
如此種種這些,王言從來沒有什么動作,全都接受了。于是楊廣認為王言對他仍舊忠誠,于是更加放心大膽的打壓。
于是一年多以后的現在,盡管王言的勢力已經瓦解,但王言的存在還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王言說出去的話也還是沒有人敢不聽。于是他想殺王言了。
他認為王言是忠誠的,既然忠誠,他要殺王言,那么王言就該束手等死。
現在結果證明了,他想錯了,王言不愿意死。
他怎么能不愿意死呢?
王言打眼一看就知道楊廣想什么呢,這是統治者的傲慢啊,他們都認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