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太監已經哆嗦著癱坐在地,他再傻,也知道要出大事兒了。
這大事兒的根源是,君要臣死,臣不死!
見部曲已經牽著戰馬,扛著馬槊過來,王言斜睨了太監一眼,不輕不重的磕了兩腳:“帶路吧,帶某家去見見陛下。陛下是個急性子,可別讓他久等。”
“吳……吳國公……”
“嗯?”
太監立馬沒了話,從地上彈了起來,再沒有先前的趾高氣昂,哆嗦著應聲稱是。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讓他驚駭的一幕。
他帶過來的那些甲士,已經不復先前夾道站崗的樣子,而是已經隊列嚴整的集結起來。在旁邊的地上,還有幾具尸體,鮮血混著雨水在流淌。
身后,王言家里的部曲抬出了一面大鼓,冒著雨咚咚咚的敲了起來,低沉的鼓聲,在嘈雜的雨幕中蕩出去老遠。過了一會兒,也有同樣的鼓聲呼應著響起。
不,不止鼓聲。
還有號角之聲,有城內各坊的箭樓上的金鈴之聲,有尖銳的哨聲。
太監再傻也能明白,這是在傳遞信息。
他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王言。
“走了。”
王言笑呵呵的擺手。
太監激靈一下,趕緊爬到了馬上,落后半馬的距離,跟在王言身后。在他的后邊,是一大堆的甲士整齊的跑步。
戰靴踩在地上的雨水中,雨滴打在甲士們的甲胄上,隨著甲士的跑動,甲頁翕動,嘩嘩作響。
雷聲轟轟,但是甲士們的腳步,似乎比天雷更響亮。
皇城的城門處,宮內的看守城門的甲士們已經集結,地上躺著一大堆的宿衛皇城的勛貴子弟,血隨著雨水漫了好大一片殷紅。
王言視若無睹,對著甲士們擺了擺手,就如此一路騎著馬往楊廣的書房過去。
這當然是不合規矩的,但都這個時候了,楊廣的規矩不是規矩,王某人的規矩才是規矩。
這一路上,有許多的尸體,甚至還有被打斷了手腳,躺在地上淋著雨的宇文成都。
“王言,你這個反賊。”
看到王言路過,宇文成都放聲大罵。
王言一聲嗤笑,沒有同宇文成都說什么,下一刻,周邊的軍士就過來對著宇文成都拳打腳踢。
宇文成都很硬氣,只是悶哼著,仍舊大聲的怒罵。
如此一路到了書房,下了馬,門口站崗的軍士打開了房門。
冷風撲進去,里面的楊廣、宇文化及、賀若弼等人全都是抬起了頭來,看到王言全副武裝的樣子,更是驚駭非常。
楊廣坐在那里,陰著臉:“子言啊,這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