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就干凈的很了,什么都沒有。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空間很大,這窯跟邊上的另一個窯是連著的,也算是兩室一廳了。
王言甚至都沒有具體的丈量,只是眼睛看著窯洞門口的木窗、木門,手上就已經鋸起了木頭,如果拿上去對比的話,誤差絕對不超過幾毫米,這就是眼力與精準的結合,對距離的極致把控。
其實三個屋子的木窗、木門的工作量并不大,他并非是要完全的替換成新的,而是將腐朽的地方替換掉,再修補一下其他的地方,并對縫隙重新做一下處理。使之風刮不響,最大化的避免順著縫隙漏風跑熱氣。
剩下的,就是隨壞隨修了。
所以等到走了大半天的眾人將周圍繞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王言已經將三個屋子都處理完了。
“王言,你真厲害,三個屋子呢,這么快就做完了。”秦嶺絲毫不吝提供情緒價值。
田芳也點頭:“是啊,王言,看來你這二級木匠真不是白給的。”
“活挺糙的,圖的就是快,也讓大家伙兒晚上都能睡個好覺。”王言笑呵呵的,嘴上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在平整木板。
“都走累了吧?趕緊回去歇著吧。”王言說道,“估計走了這么一圈,你們也看明白了,這邊苦啊,肯定是吃不飽的,該省就省,可別到時候沒了糧,咱們一幫人餓的發昏。這時候,跟別人也借不來糧。另外你們也寫寫信,明天我幫你們寄出去。”
“不用了,我們也想去縣里看看。”秦嶺客氣的說道。
李奎勇在一邊插了話:“四十多里地,你們可想好嘍。我估計那驢車肯定是不讓咱們坐了,得走過去。一個來回一百里地啊……”
“不能吧?”田芳說道,“咱們昨天來的時候,不是讓咱們坐了挺長時間?”
“那是怕咱們天黑之前趕不過來,怕咱們走不動。”這是余明說的,這小子還是會尋思的。
“那我也去!我就不信了,我還走不了一個來回。”秦嶺轉頭問道,“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她看著另外六個女知青,想要獲得一些力量。然而也沒讓她失望,女知青們都同意了,說定了明天一早就起來,非得去縣里看看不可,而后她們便回去休息了,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匯合……
“言哥,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你起的早,記得叫我。”李奎勇脫了鞋,盤坐在溫暖的火炕上,掏出了煙來分。
余明接過李奎勇遞過來的煙,緊跟著附和:“我也去,言哥。來的時候也沒讓咱們在縣里逛逛,一覺睡醒直接給送走了,我也想看看這邊的縣城什么樣。”
他們一路就沒怎么休息,除了趕路就是趕路,在縣里算是停了一天,縣知青辦舉行了歡迎活動,敲鑼打鼓扭秧歌,然而到地方的時候都是下午了,縣里又是一通講話,第二天一早就被分送到了公社,確實是沒時間自由活動,也不讓自由活動。
王言含笑點頭:“可以,估計天不亮就得起來,今天晚上沒事兒早點兒睡。”
“能有什么事兒啊。”李奎勇唉聲嘆氣,“我現在就想回家了,雖說在京城也不怎么樣,可總比這邊好啊。”
他來回的弄著頭發,“你看看,言哥,我這出去逛了一圈,滿腦袋的沙子。”
“要不人家怎么戴頭巾呢?就是防沙的。”余明笑了起來,“明兒我也弄一個戴上,洗不了頭,咱們就好好防一防。我一想到之后要走十里的山路去挑水,我這腿肚子就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