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吧,哥們兒十里地。”李奎勇哼了一聲,“而且今天回去就得挑兩桶。”
“那確實是你們更慘點兒。”鄭桐煞有介事的點頭,隨即說道,“不過咱們來縣城都是差不多的,一來一回將近一百里地,真是要命啊。”
“行了,牢騷太盛防腸斷,你就別跟這說這些了,能讓你少走一里地還是怎么著?”鐘躍民說道,“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咱們就得適應。”
王言笑呵呵的說道:“覺悟上來了啊。”
“這不是認識您老時間長了,也進步進步嘛。”鐘躍民嘿笑起來,“不過還真沒想到,咱們竟然離得這么近,而且才來這么兩天,就重新匯合了。哎,奎勇,我們那邊七男三女,真是狼多肉少啊,你們那邊怎么樣?”
李奎勇樂了:“言哥,你還真別說,說不好這事兒還真有點兒說道。”
“什么說道?”
“我們那是七女三男,一人倆還余一個呢。”
“哎呦喂,那咱們可得互通有無啊好兄弟。”鐘躍民說道,“這地方可真熬人吶,昨天呆了一天,把村子里都走遍了,實在是沒什么看頭。明天我打算盤盤我們大隊的家底兒,看看都有些什么東西,就說有多無聊吧。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蹲地上看螞蟻了。”
鄭桐哼唧一聲:“冬天螞蟻不出洞。”
“嘿,你跟這找茬呢?”鐘躍民給了鄭桐一巴掌。
于是鄭桐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大口吃菜,王言等人喝酒,他就跟著喝,王言等人抽煙,他就跟著抽……
吃喝一通,也就到了離別時候。
“言哥,回頭咱們在山上喊著聊天啊。”鐘躍民樂呵呵,暈乎乎的走了。
六十多度的白酒,不是白給的,不等喝完,喝的時候就已經暈乎了。鐘躍民還好,鄭桐酒量差許多,本就有幾分書生意氣,已然開始憤世嫉俗了。
顯然,鄭桐的書生意氣不是揮斥方裘的意氣……
老劉大哥等人都是三十多歲的頂梁柱,酒量不錯,但本就不小的嗓門兒,更加大了許多。
“王言,今天你可真是破費咧。”
“老劉大哥,你們就是太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嘛。”王言笑呵呵的,還在弄著相機隨手拍,他已經拍了三卷膠片了,一卷黑白,兩卷彩色,正在拍的也是彩色的。
正走著呢,他在一個大鐵鋪子門前停下了。
這里有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穿著羊皮襖,守著火爐。爐子上還弄著一個小罐,內里有茶葉、紅棗等,水已經咕嘟開了。他把罐里的水,倒進旁邊的小杯子里,吃一口硬硬的玉米餅,喝一口熱熱的罐罐茶,美滴h。
王言咔嚓就給拍了一張,隨即走上前去交流片刻,給自己弄了個小陶罐,以及一個蓋碗。王言翻過來掉過去的鑒定了一下,還是個康熙時候的青花蓋碗。王言消費了一塊……
這還是他硬給的呢,要不然人家只想要他先前給照的照片。沖洗、放大也沒有一塊錢,這是個滿是財富的時代。
不過王言以前干過這一套,現在倒是沒什么興趣搞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