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看向了姓王的牢頭:“許大戶死了?”
王牢頭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三老爺,我怎么會干這種事兒呢?許大戶一家都好好的,一根頭發都沒掉。”
“那我很難辦吶。”王言弄著筷子夾魚肉,“讓你們交賬本,你們藏著掖著不交。又不弄死許大戶一家,銷毀證據。還在這種時候,花著衙門里的銀子,弄這么一桌要命的飯來請我。干什么?啊?拉我下水?”
王言擺手,止住了田友祿狡辯的話。
“我沒在岸上,也不想進水里。話我說的很清楚,現在我就要錢要糧。你們不想讓我掀蓋子,往上面攀扯。其實我也不想那么干,我多大的腦袋啊?哪夠上面坑害的?
真動了真格的,你們往我的屋里塞上幾百兩銀子,一起告我貪污,我也沒辦法不是。你們還給上面遞了刀子,人家正好砍我的頭。”
“不能不能,賢弟,我們怎么可能那么干呢?”
王言說道:“可不可能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怕,我都說出來了,還怕你們栽贓陷害?話說回來,你們不給賬本,不讓我掀蓋子,還不給我錢糧,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啊?
不用跟我多說,要么你們給我找錢糧來,要么給我拿賬本來,我自己去找。除此外,別無他法。”
于是眾人的臉色都難看了……
他們想不明白,為什么王言要這么硬,為什么要跟他們所有人作對。
王言看著大家危險的眼神,仍舊大口吃喝,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我也沒想著同歸于盡,跟你們有關系的可以不追究嘛,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錢糧,為了穩住淳安的民心。如果殺你們一個人可以解此危局,你們沒機會坐在這里。
現在要的數目太大了,你們都是一大家子人,吃和花用不少,就是抄了你們的家,又能抄出多少錢糧?
我跟你過不去干什么?
結果你們還不信我,以為我要拿你們的把柄。我白天直接審問許大戶不就是了?非得要賬本?我是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不珍惜。
四老爺膽子也大了,都敢瞇著眼睛看老爺我了?想弄死我?嗯?”
王言一個大嘴巴將張松抽飛出去,“今天就先抄你的家!來啊……”
“三老爺!”齊大柱持著刀走了進來,哪還有什么憨厚,都是兇悍。
“去,帶著兄弟們把四老爺的家給我抄嘍。”
“賢弟!賢弟!”田友祿拉著王言的袖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如果都這么給我甩臉色,我以后還怎么在衙門立足?誰還聽我的話?嗯?齊大柱,你看什么呢?還不拉著四老爺回家,讓他帶兄弟們看看家里的錢在哪?”
“是,三老爺!”齊大柱一點兒沒猶豫,薅著往日里高不可攀的四老爺的領子就將人給拖了出去……
堂中安靜極了,只有王言吃肉喝酒的聲音。
以及桌子上的三本賬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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