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是徐階的學生么,這個時候還是要維護徐階的。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同意清查徐階家里的田產。
這件事王言都念叨三年了,反正只要跟徐階一起開大會,就嚷嚷著清查徐階家里的田產,而后遭到所有人的反對。
松江府清田查口之事,也就成了擺設,而沒有如同其他地方那般進行的很徹底。甚至包括在場的所有人,張居正、高拱、陳以勤,他們的老家也都沒有完整的進行下去。
當然了,身為大明最高領導層,他們肯定也都是要做表率的,查出來的田口都比以前要多。但絕對不是準確數目,所以才沒有完整的進行。
真起來,人家那也是一大家子,對于這些事情的看法也是不一而足的。這還是王言太強力了,他們也怕被追著咬,多多少少的拿出來一些。就這他們還委屈呢,你還要我怎樣?
知道什么是對錯,卻把錯的當成對的,以至于又不知道對錯了,以對自我好為對,對自我不好為錯。這是統治階級的賤病。
不過話又回來,被統治階級也沒好多少,只是不掌握權力罷了,相當一部分人的耍無賴、偷奸耍滑、裝聾作啞、逃避責任,可惡的嘴臉也沒比當官兒的好看多少……
此時屋內的場面很緊張,在文淵閣里辦公的其他的官吏大氣都不敢喘,躲在角降低著存在感,一個個都裝做很忙的樣子。
王言笑吟吟的坐在那里:“老張啊,你也不必如此義憤填膺,你的老家也是一樣要查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我不防把話的明白一些,我今年三十五歲,遭了四十余次襲殺,至今安然無恙,搞不好這四十余次還有你們的份呢……”
“你……”
“別狡辯,我不信。”王言擺了擺手,接著道,“不論怎么,我肯定是比你們活得長的。你們要是不能把我踢下去,不能把我搞死,那到時候我一樣也要查你們家的田產人口。
都是聰明人,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是明白的。多藏那么幾年,又有什么意義?總不會想著能多賺些銀子吧?你們放心,從嘉靖五十一年開始算,到時候差多少年都得給我補齊了,少一枚銅板,你們看我敢不敢讓你們傾家蕩產,至于找麻煩的,你們看我敢不敢讓你們都銷戶……”
上嘴臉,誰不會啊。
“豈有此理!”高拱憤怒的拍著桌子,“王言,你還是人嗎?這樣的話,在這樣的地方,你也的出口?我要向陛下參你!”
“你別再氣死嘍,一把年紀了,要修身養性,不可輕易動怒。”王言笑嘻嘻的,渾不在意,“老高啊,我正是尊重你們,才跟你們實話實。何必欺騙自己呢?我不了,難道事情就不是如此了?你們現在當權,總有不當權的時候。陛下護著你們,也總有不護的時候。
再的直接一些,你們就是想要把我踢下去,這輩子也是做不到的。不像你們,我這一生行事頂天立地,忠誠陛下,忠誠大明,忠誠大明百姓,我只做對陛下、對大明、對百姓有益的事,我為人最是老實,你們死了我都還在這給陛下、給大明、給百姓們干活呢。
現在跟我大呼叫,今后有你們受得。我先調理調理徐階那個老東西,給你們打個樣,讓你們提前見識見識。也讓你們家里的那一大群人,跟著你們的那些人,都長長記性,一個個的耀武揚威,無法無天,混賬之極。”
“王言,須知始作俑者,其無后乎。”張居正瞪眼盯著王言。
“我有后啊,這么多年來我生了二十幾個孩子,兒子都有十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