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年,葉問無疾而終,享年九十歲。這輩子沒有那么多的磨難,一生衣食無憂,葉問多活了十一年,教了更多的弟子,發現了更多的好苗子。
同年,第四套‘強身武操’成為國內全國中小學生的課間操。無數的武館,在國內的大江南北成立。
九七年,港島回歸,第一任警務處長是李釗的兒子。王言受邀觀禮,再之后的會議中,王言和領導說了很久的話。而城寨不可避免的被拆分,沒有別的原因,太大了。
也是這一年,八十一歲的宮二說她想家了,王言帶著宮二回到了奉天生活。
自打宮保森離世后,王言就一直陪在宮二身邊,和她一起的照顧孩子,照顧孫子。漸漸的孫子們也大了,他們兩人就不管孩子了。每天的相伴著,慢悠悠的走在港島的大街上,看這從前無法想象的繁華。
自打到了奉天,宮二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王言心中難過,但強笑著不被發現,盡可能的哄著宮二。每天的帶著宮二在奉天的街道中來來往往,聽宮二講她小時候的故事。
零零年,在一個大雪滿天的冬日里,伴著院中料峭的梅花,宮二走了,享年八十四歲。走的時候拉著王言,用盡最后的力氣沙啞著說著:“我愛你。”這是宮二憋了一輩子的話,從來沒有說出口過。
那天,王言淚流滿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宮二是他陪伴了一生的女人,他呵護了一生的女人。就這么走了,就這么走了。
孩子們哭泣著操辦了后事,入葬的那天,一樣的大雪漫天。
宮二被葬在宮保森與她母親的旁邊,就像小時候那樣,她在一邊玩鬧,爹娘在一邊笑著她。
自那以后,王言每天都會蹣跚著到她的墳前嘮叨兩句,陪她說說話。
王言早就沒有朋友了,當年的那些手下兄弟,那些聊得來的同道,早就沒了。
他已經老了,已經沒有力氣了。早年受過的傷總是隱隱作痛,夜里總是在夢中驚醒,然后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在宮二的墳前,王言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什么時候死呢?”
孩子們一切都很好,已經不再需要他去指導了。中華武術早就是世界第一,城寨外的擂臺,鋪滿了質疑者的尸骨與鮮血。而華國的武風之濃,那是真的人人都會功夫。因為體制的問題,本來犯罪率就低,這把全民習武,過了一代人的時間,已經很少有人沒事兒出來挨揍了。
關于中華武術的電影,只要質量夠用,基本都是小賺,是票房的保證。
王言的皮膚早就滿是老年斑了,頭發稀疏的可以數過來了,眼睛也花了,耳朵也不中用了,走一陣之后總要緩上兩分鐘。
終于,零三年冬,在大雪紛飛中,王言收到了系統久違的消息,提示他十二小時后回歸。
沒用人扶,王言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宮二墓前。趕走了照顧的人后,絮絮叨叨的跟宮二念叨了起來,細數他這一生的點點滴滴,就這樣說了好久,好久……
不知什么時候,一陣耀眼的藍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