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消息甚至比內閣都早,畢竟那邊都有監軍的鎮守太監,都是他的干兒子干孫子,有這好事兒必定得告訴他。
現在是他們一干太監壓制內閣當權,那么打仗的事兒自然是他們的活計,遼東那邊不少都是他的任。這他媽一路讓建奴攆著打,揍的滿頭包,丟了遼東,這可都是他魏忠賢的鍋,背的壓力相當大。說實話,要是沒有這一場勝利,他也快了。
現在天賜良機,雖然只是做縮頭烏龜守城,但相對來說這也算是一場勝利。這把不僅鞏固了自己的地位,還能順手再發作一番進一步打壓東林黨。
“好,好啊。”朱由校高興的晃悠了兩圈,頓住腳步道:“大伴,可派人去寧遠了?”
“皇上放心,老奴收到消息就派人跟著內閣那邊的一起過去了。”
朱由校點頭沒有說話。
魏忠賢想了想說道:“之前老奴瞧著下邊鎮守太監的匯報,說是在這一仗中出了個能人,兩天陣斬建奴百多人。”
他就指著皇上活呢,權力再大,就是權力再大,也是這皇帝一句話的事兒。一句話,皇上開心他開心,皇上難受他就得哭。所以撿點兒高興的事兒,說出來讓皇上開心開心,是他的本職工作。真要說起來,就這么個事兒都能算個祥瑞。
朱由校聽見這話,驚疑道:“哦?果真如此?此等勇士怎的以前從未聽說?”
也不怪他大驚小怪,畢竟自從后金立國開始,這么多年城戰、野戰的可沒少打仗。就那種幾千上萬人的戰斗,一場干下來人頭也就是一二百個,現在出來一個人,憑一己之力的斬獲抵過一場大戰,那可真是聞所未聞。
正經人不會說可能,應該,也許,魏忠賢就是這樣:“上報來的是,寧前守備袁崇煥與副總兵滿桂于正月二十四日晚一起提拔的百戶。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呢,叫王言,這是第一次上戰場。”
是真的,他匯報的。是假的,袁崇煥和滿桂背鍋。
文武一起作保,可信度是非常大的,再說那么多眼睛看著,做假的可能微乎其微。
朱由校哈哈一笑:“派人好好調查一番這個王言,看看是不是真的。我大明已經多久沒有出過此等勇士了?若是真的,等核定過后,此人一定要重賞。”
“是,皇上。”
一個能打的小兵而已,魏忠賢可不在乎那個。他在乎的是今天這么高興的事兒,整日愁容茶飯不思的皇上能不能多吃兩碗飯。
朱由校點了點頭:“大伴,招幾位閣老過來議事。”
雖然他基本不上朝,但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兒,怎么也得商量商量賞賜啥的,研究研究下一步的遼東政策啥的,怎么他心里也得有個數。
“老奴遵旨。”
遠在京城的事兒,王言自然是不知道的,當然就是知道了他也不在意。畢竟自己的戰績自己有數,而又是這么一場來之不易的抵抗住后金的進攻,再加上袁崇煥、滿桂兩人親自提拔,他就不信這城里還有人敢惦記他的軍功。
一場大戰,又是一場難得的成功的保衛戰,上上下下的都挺高興,所以今天也沒什么操練這那的,都好好休息休息。當然了,往日也基本上不咋操練,畢竟飯都吃不飽,餉銀也不到位,練個嘚啊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