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天,那邊王東也弄好了最后一個菜,端到了廳中的茶幾上:“菜做好了,這一路又是飛機,又是高鐵的,也沒時間吃口飯,早餓壞了吧,來,洗洗手吃飯了。”
他們家是三陽的格局,沒有獨立的飯廳,支個桌子也礙事,所以就是在茶幾上了。不過這個茶幾是當年打的,不似現今的那般矮,吃飯倒是沒有貓腰撅腚那般難受。
王言起身幫著一起把菜端到茶幾上,一共四個人,熱菜涼菜炒菜燉菜的弄了八個,其中六個是肉菜,擺了滿滿一茶幾。
張霞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就隨便做了點兒,湊合吃啊。”
衛嵐緊張,她比衛嵐還緊張。就怕自家怎么樣,讓人家姑娘有意見。過了年王言都二十九了,馬上三十,以前她操老心了,現在這好不容易出息一回,帶家個媳婦,說什么也不能讓人家姑娘挑理。
這話說的,衛嵐多少有些受寵若驚:“這很好了,阿姨,我們吃飯哪有這么豐盛啊。”
那茶幾上不是大盤子,就是小盆,魚、海鮮、肘子、殺豬菜這個那個的,還咋湊合啊。
“這就不錯。”王言笑呵呵的拉著張霞:“我們在外面哪兒能吃這么好。”
“我可不是沖你,要不是衛嵐這丫頭來了,你能吃口熱乎的都不錯了。”
“是是是,快吃飯吧,我們都餓一天了,早上都沒怎么吃。”
“王言,你把我給叔叔買的酒拿來。”一邊的衛嵐注意到王東拿白酒要倒,趕緊的招呼王言。
“不用,不用,這個酒就挺好,挺好。”
“也是人衛嵐的一番心意,大老遠拿回來的,喝點兒吧。”王言起身到門口那一堆東西那翻了兩下,王言拿出一瓶茅個臺。
這玩意兒名聲響,基本都認。而且衛嵐買的這個還不是迎賓、王子什么的,是五十三的飛天,一瓶小兩千了,她買了兩瓶。
衛嵐是真的下本,硬生生買了一萬多的東西。王言不知道,不然肯定不會讓這娘們這么造,實在犯不上。當然衛嵐此舉也確實證明了,她對這一次登門的重視。就是這么一來把他也架上來了,等到時候見他老丈桿子肯定也不能差了。
倒不是他差那個錢,主要就是買的很多東西在他看來雞毛用沒有,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尤其衛嵐買的那些個營養品,他這杏林國手的兒子這次回來就是要給爹媽調養身體的,那不比那玩意兒強多了。但買都買了,總是人家心意,他也不能說什么,也就那么地了。
王言這也就是普通家庭,他爹喝茅臺掰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基本上都是他工作以后過年回家買的。此刻看到王言手中的酒,對衛嵐說道:“你這丫頭啊,以后可別這么客氣,這酒給我喝都白瞎了。”
王東平素話就不是太多,按照現在的話說就是老實人,村兒里出來的干了一輩子苦力,親朋好友也沒什么大富貴的,就是有也攀不上人家。他對茅臺的唯一認知就是貴,其他的什么度數,什么品種是一概不了解的。
而且自從王言工作,買回來的東西問了一次價錢之后,他就再沒問過。問多了鬧心,說了王言也不聽,不如安心的享受兒子孝敬。
在這一點上,雖然王東的文化水平不咋地,只上了初三,但這個看得開的態度,一直都是王言學習的榜樣。
相比起來張霞就不行了,問了鬧心,然后還老問,跟王言這個大兒子就沒有好話,一天天掛嘴邊的就是‘小王八犢子’‘敗家孩崽子’之類的,反正就不能提錢。王言他又不是傻的,他買東西回來當然不可能說實在價,都是估摸一個張霞的心理價位報的。但縱是如此,那也就倆字‘不值’,在她嘴里就沒有好玩意兒。
王東和張霞一起過了三十年,或許不絕對,但是這種兩極互補的性格是個重要因素。
聽見王東的話,衛嵐不知如何開口,王言拉著他爹坐下:“這話說的,哪兒有白瞎那一說啊,都是衛嵐的心意,來,爸,我給你倒上,咱爺倆好好喝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