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老者頭發花白,雜草般勉強扎起,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因為憂慮擠得更深,干裂的嘴唇時不時蠕動兩下。
草頭老亡。
壁壘石碑完全破碎后,進入蒼骨境控制囚龍井的日階肅暗者中,首當其沖便是草頭老亡。
當時斷后的是他,以至于右眼眼球連帶眼眶骨被冰刃破開,險些要了性命。
此時草頭老亡半個腦袋纏著紗布,覆蓋住右眼,腳下一瘸一拐直奔對應的帳篷。
顯然他聽說天章武皇成功脫身,只是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草頭老亡身后,大弟子凌云志和其他幾名弟子緊跟著。
他們知道師父的健康狀況,短時間內不方便下地行動,這么急匆匆一陣走,很有可能導致傷口崩裂。
到底誰都懂,但哪里有人敢攔草頭老亡。
直到天章武皇接受救治的營帳外頭,草頭老亡沒有多做打擾,而是站在和溫久相同的窗邊,通過透明塑料膜張望里頭情況。
“哎,天章老家伙,可別折在這兒了,我們都還沒找到各自的衣缽繼承人呢!”
這些個傳說中的英雄級人物都有收徒,也有所謂的大弟子,可他們心中完美的繼任者要求很高。
草頭老亡并未把飛劍秘法完全揭底傳給當前這些個弟子,天章武皇的天章武訣也屬于只傳前幾層,沒有傳出精髓的地步。
如此撒手人寰,不能斬殺‘骸龍御’,那可叫人感嘆英雄氣短。
“你怎么也在這?”
打量許久,凌云志終于認出身邊的溫久。
草頭老亡同時將注意力從醫療帳篷中收回,“哦,是小兄弟你呀。”
他們對于溫久的印象不算太深刻,主要來源于兩次登場。
其一是草頭老亡從霜龍锏附屬物中救出溫久;
其二是慶功宴上溫久與所有賓客唱反調,說是蒼骨境里頭有異樣。
至于溫久第一次在中心城堡為他們拖延住二三十只大骨龍。
當時隔得實在太遠,大骨龍擋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骸龍御’身上,只知道有些隱藏高手出手相助,誰想得到是溫久。
之前有過了不得的舉動,但凌云志還記得這叫溫久家伙信誓旦旦說自己自殺了偽邪神,牛皮吹得太夸張。
應該評價為一個在偵查方面有幾分本事,又帶著滿腦子不切實際幻想的角色。
草頭老亡對溫久的看法稍好些,年紀輕輕能拿5000任務積分進入蒼骨境探查,成功進出幾輪,有點傲氣算不得什么。
誰還沒個好大喜功的心思。
草頭老亡身后這位大徒弟類似,論資質、論實力,算得上同輩中(-隔開-)出類拔萃的存在,還是不一樣有傲氣。
“草頭前輩身上的傷勢如何?”
“哎,死不了。”草頭老亡臉上浮出悔恨的神色,“只可惜這老身子骨可能趕不上下次總攻‘骸龍御’了。”
首次中心城堡戰斗,溫久看了個大概,草頭老亡的一百零八柄枯木飛劍毀去小半,才換得攔截‘骸龍御’強撐脫身。
當然,其中一塊能拖延‘骸龍御’的原因是天降水兔。
靈系裝備毀去許多,右眼失明,內傷嚴重到難以下床自如行動。
確實沒法參與若干天后的總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