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蕊酒勁兒上來了,“老先生,你對王勃王子文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誤解?據我所知,這位詩杰作為唐初四杰之首,一生文武雙全,征戰多地,為大唐立下過戰功,為讀書人樹立了榜樣,為文人留下無盡墨寶,這樣的人怎么也得稱呼一聲文豪吧!”
“夠了!”
老吏怒拍桌案,手里的酒杯也落在了地上,“那個因為一己之私,連累家族,滿門流放的廢物,有何可追憶?那個一心自私自利,只是圖自己心情舒暢,把親人弟子置身不義之地者有何可尊崇?那個自命清高,不把夫子,亞圣,其他三杰放在眼里的自大狂,有什么資格稱為文豪?”
“今天的酒,不喝也罷。”
“臊氣!”
老吏拿起了碧玉刀,起身要走。
陳光蕊看著老吏背影,搖著手里的西鳳酒,悠悠道。
“我聽人說,王子文二十歲,因殺死官奴曹達,連累了他的父親王福疇,王福疇從雍州司功參軍被貶為交趾縣令,遠謫到南荒之外。”
“這件事對王子文的打擊,遠遠超過對自己的懲罰。”
“王勃為人雖有放浪不羈的一面,但他立身處世的基本原則,卻以儒家的禮法為標尺。王勃向官府認罪,落獄。”
“王勃出獄后,在家里停留了一年多,這時朝廷宣布恢復他的舊職,他已視宦海為畏途,沒有接受。唐太祖李淵武德59124年的秋天,從洛陽出發沿運河南下;八月中旬,到達淮陰,又從淮陰到楚州,離開楚州,繼續沿運河南下。入長江后,折向西行,到了江寧。王勃已至交趾縣令王福疇處,見到了生活窘困的父親。”
“不久后,王勃便踏上歸途。當時正值夏季,南海風急浪高,王勃不幸溺水,驚悸而死。”
“從此之后,在沒有王子文的任何消息了。”
“而從那以后,大唐文人之間就流行起來了一個新的自掛東南枝的方式,那就是跳水。”
“不得不說,閣下真是給大唐文人起了個好頭,動輒就跳水,比起來自掛東南枝,是體面很多。”
“只是天下人人,無人知道,他們的跳水是真跳水,而您的跳水,是假跳水!”
老吏回了頭,看著陳光蕊,“我也是真跳水,只是跳水之后,我才知道,我是千年一見的武道先天之體。”
陳光蕊起身,畢恭畢敬彎腰,行文人大禮,“學生陳光蕊,拜見大唐四杰,詩杰·王子文!”
這一聲學生,陳光蕊真心實意,沒有任何的多余想法。
面對這樣一個活在李淵時代,跨越了李二時代,跳水假死的真正大唐詩文四分之一個開山鼻祖級的存在,一句學生,這不是謙虛,這是高譽。
老吏看著陳光蕊的模樣,他兩只手生疏的想要行文禮,可試了幾次,手指都搭不上。
老吏一甩手,“不還禮了,我已經一千多年沒行過文禮了,學不來你的文禮了。”
陳光蕊道,“先生高興就好,先生請,我們心境兩開,現在可否聊一聊?”
老吏又坐回了桌案,“說句實在話,我和你之間真的沒有什么好聊的,要不是這長安的西鳳酒,老頭兒真想現在就走。”
陳光蕊笑呵呵道,“王前輩,敢問……”
老吏打斷了陳光蕊話語,“別一口一個前輩了,叫我老王就行。”
老王?稱呼王勃為老王,這個不是鬧嗎?
不過看王勃現在四大皆空,人情世故皆浮云的品性,似乎自己也就能稱呼他為老王了。
陳光蕊道,“老王,你剛說當年跳水之后才發現自己又武道天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