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恩令!
這不過是一種說法,只要一個首級就能換來自由的身份。對于奴仆軍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氣運,說什么也要抓住。
唯獨讓人不放心的是,宋國的大官會不會說話算話。
唃廝啰國實行的奴隸制,這是個權貴能夠對奴仆有生殺大權的黑暗之地。大宋即便打下了河湟之地,也因為太匆忙,擔心更大的叛亂,并沒有徹底改變唃廝啰國的制度。這導致權貴們掌握了青塘地區蕃兵和大量的奴仆和財富。雖沒有藩鎮,但卻存在了事實之中。
一旦大宋侵害了他們的李逵,對會大宋有了怨恨之心,接著叛亂。
而李逵并不打算用這些權貴,反而是認為消滅這些權貴才是最好的辦法。讓青塘的貴族們面對人民的汪洋大海,大宋還需要擔心這片土地的安全?
六千騎兵,帶著牛羊糧食,踏上了西進的道路。
而童貫和高俅也被賦予重任,運送軍糧。
一轉眼,三天過去了。
騎兵徹底失去了消息,就連斥候也不再頻繁往來蘭州城。
至于李逵會去哪里,在哪里打仗,高俅和童貫驚恐的發現,他們竟然一無所知。沒有目的地的督糧官,怎么才能立功?
秦州。
安燾自從來到了這座秦鳳路的首府,就一直在清理軍隊和地方。拿下的官員已經超過了三十多人。眼下,局勢趨于穩定。安燾也覺得立威的手段已經差不多了,決定去軍營查看種建中訓練的士兵。
“大人,我們被攔住了。”
“通報!”營門外,安燾面對阻攔的小校,面無表情的下令。
安燾是樞密院同知,妥妥的大宋全軍二把手,攔住他的小校知道安燾的身份之后,靠著轅門一個勁的發抖,如同打擺子發病似的模樣。
種建中聽屬下報告安燾在軍營外,急忙來營門口迎接:“學士恕罪,下面的人不認識學士。”、
安燾擺手道:“不礙事。昔有周亞夫士卒攔皇帝,我不過是朝廷官員,理應如此。”
安燾不置可否,點了點頭,對種建中道:“去看看你訓練的士兵。”
校武場,士兵正在演練方陣。
并沒有安燾大佬的車駕進入軍營而出現任何的反應,從這一點來看,種建中要比安燾想象的優秀。而種建中自從練兵之后,也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屬性。似乎他在軍中的表現要遠遠好于在官衙,仿佛被喚醒了家族才能般如魚得水。
“大人,按照你的要求,德順軍已經通過了整頓,有校尉以上二十多人不合格,就是……”
“剝奪官職,落籍為民。”安燾說話間,用眼神使喚安瑞。安瑞湊上前將安燾的大印拿了出來,大印黏上紅泥,落下之后。這二十多在軍中摸爬滾打的十多年,甚至更長的校尉就被擼掉了官職。還有苦難言,因為告狀都沒地方去告。
武將上奏章,除非是高級武將。都指揮使以上的大將軍,或是有殿前這樣掛銜的武將,才有資格有機會讓皇帝看到他們的奏章,但也頗費周折,需要一路打點。顯然,德順軍中沒有這樣的和高級將領。五品以上,有資格上書的將領,即便他們上書,公文也只能送到樞密院。
樞密院可是安燾的地盤,怎么可能告得贏安大佬。
尤其是,安燾這么做的原因就是給種建中站臺。告訴德順軍中的所有人,把眼珠子擦亮點,種建中是老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