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們怎么……”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去園子包場,絕不可能當天去,當天來,不過夜的道理。真要是不過夜,絕對是還沒開竅的雛,純粹糟蹋錢。
可李逵和阮小二,不僅神奇的回來了,身上還散發著不可名狀的臭味。
有點像是蓮藕沒洗過的味道,卻要更重些。
“二爺我去試了試汴河水,可涼了!”
李逵沒開口,阮小二卻嚷嚷開了:“遇到了對頭,滑不溜秋的跳河里了,好在爺們也是會水的行家,要不然還讓他給害了!”
“二哥,那人呢?”
“跑了!”
說起劉唐,阮小二也是頗為無奈。誰能想得到劉唐在水里比他不差多少,幾個猛子下去,就不見了人影。
京城又是水系比較發達的地方,光入城的運河就五條,最小的金水河,是皇城內的水系;最寬的是汴河,穿城而過。想要在水里抓住劉唐真不好辦。
家里人也不敢耽擱,這時節掉河里容易生病。就算李逵是主動跳河里的,也不能避免著涼引起的風寒。好在李逵和阮小二都是有經驗之人,兩人一路跑回家,連馬都沒有騎,全身都出了汗,只要泡個澡就能將進入身體的風邪去了。
洗完澡,李逵來到后院給三叔公請安。
卻發現,三叔公穿著官袍比劃著作揖,看到李逵的那一刻,老頭很灑脫的揚了揚衣袂,明明是老樹根一般的老人,卻自以為是偏偏少年郎的感覺。
“人杰,你看三爺爺的氣勢能壓住李利德嗎?”
李利德是李云的爺爺。他穿上了官袍,像是唱戲的官差,相貌太兇,反而穿不出官員的那種官威。而三叔公李利廣穿上了官袍,也不怎么樣。
綠袍的官袍是低級官員的官袍,李逵就有好幾身。
可問題是,不是官員穿官袍,是要被論罪的。當然,三叔公的年紀,可以不用追究,朝廷對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太縱容了,基本上能免的罪責都免去了。但家里頭少不了要罰錢,罰錢倒是無所謂,關鍵是要是在街頭上被人扒下了官袍,這臉就丟大發了。
“三爺爺,你這官袍哪兒來的呀?”李逵一開始還以為是三叔公拿著他留在家里頭的官袍改成的袍子。想要囑咐三叔公,在家穿穿過癮沒事,可不要穿出去。
三叔公得意地揚著下巴對李逵擠眉弄眼道:“說起這官,老夫得來可不容易。陛下看得起老夫,經常讓老夫出謀劃策,這不,老夫也算是勞苦功高,這才得了誥命。如今也是六品的高官了。”
六品可不算是什么高官。可對三叔公來說,他大半輩子都活在沂水縣,整個沂水縣幾萬人,都沒個六品的官呢。
“有官身?”
“那可不,要是沒官身,咱也不敢穿著出門啊!”
說話間,三叔公指著李慶對道:“去把老夫的官身誥命拿來!”
“三爺爺,這官身誥命您老都是隨身帶著的,不用我拿吧?”李慶一臉無語,京城的李府就三叔公做主。如今李全和胖春夫婦也再次回到了京城,只是李母回老家了,學士巷子里的命婦不少,她老人家成不了人圈子里的中心,反而回老家自在逍遙。
再說,兒子也不在身邊,在京城也沒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