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給張商英說明白,連張商英都后悔了。幾十貫就能將自己被打屁股的折辱給平了,這事也太簡單了吧?
當時張商英確實有點意動,但是他隨即想到了自己不會水,萬一真死了……豈不是好處沒占到,他卻成了別人家的祭品?
他是沖動,謀劃水平也很普通,眼光也不行,但卻不傻。要不然也不可能中進士。
可如今不是鬧掰的時候,張商英只能忍氣吞聲的沉聲道:“下官不就是想著留著有用之身,與天下不公斗嗎?”
機會錯過了,即便再去,效果也都會大打折扣。
退而求其次,幾人商量之后,讓張商英去德勝門跪冤。
這是他們想到的最好辦法,同時也是真對李逵打人事件最好的反擊。讓皇帝給出態度,上升到皇權的公正上來,也是對李逵最大的威脅。
這就是張商英跪在德勝門外的原因。
他的出現,還有下跪,就是將問題直接踢給了皇帝。讓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做出任何不公道的時候,他們都有理由出來鬧事。好處很多,就是壞處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受了,就是太丟人。
“先覺兄,你這是?”
“有辱斯文吶!”
“先覺兄,我等與你同在!”
……
說同在的這位官員,讓張商英受到的屈辱最大。你都說同在了,為何不與我跪在一起?而是站在邊上看好戲的嘴臉。他日等老夫主政都事堂,第一個貶你去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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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事堂,章惇送走了來傳口諭的宦官,也是一臉懵圈,他指著自己兒子章授問:“你們兵統局什么時候成軍機重地了,老夫為何不知?”
這話不難理解,如果真的是重要的衙門,就該在皇城里辦公,啥時候一竿子捅到了保康門附近。這已經是快出內城了。按照京城衙門的重要性,距離皇宮越近的衙門肯定越重要,從這一條來推斷,開封府都要比兵統局要重要。只要在皇城辦公,東西側門就不說了,光是一道德勝門,任何人沒有準許是根本就不能進入皇城的。
不僅要令牌,連宰相在皇城里也能坐車,騎馬。
更不不要說帶著一大幫子人闖入皇城了。在宮門口就被拿下了。
其次,武器也不能帶進皇城。像是殿前司衙門,也是在皇城內。像是白虎堂,衙門就在皇城,怎么可能讓一個小小的教頭帶著武器進入。進宮門就被沒收了好不好?
可是,如此重要的兵統局,竟然在保康門附近。按照大宋京城衙門的地位,京城之內,兵統局在京城大小衙門里,兵統局估計也只能將祥符縣縣衙給壓下去了。
但這并不妨礙兵統局官員對自己衙門的集體榮譽感,以前蔡京等人這種榮譽感差一點,隨著蔡京翁婿拿到了專利費之后,也堅信兵統局是大宋最重要的衙門。至少對他們來說,是如此。戶部的錢是多,但是蔡京做戶部尚書也多年,可是他愣是沒機會將府庫的錢搬回家。但在兵統局,他實現了自己多年的夙愿。
即便章惇是章授的親爹,面對當朝宰相的輕視,章授也表現出不樂意的情緒:“爹,兵統局對大宋很重要,在兒子的心里,僅次于都事堂和樞密院,是大宋第三要緊的衙門。”
章惇懵了,這第三重要的衙門竟然是新成立的兵統局……這連他都不知道。尤其是,兵統局不聲不響已經竄升到大宋權力中心了,章惇皺著眉頭問:“這是李逵教你的?”
“非也,是兒子悟出來的!”
章授一掃之前對父親如同天敵般的惶恐,而是振振有詞道:“我兵統局擔負著考察大宋八十萬禁軍戰力的重任,說是軍機重地都是輕了。”
“我兵統局還有改革技術,推進大宋各地鐵器工坊,研發火器的機密。閑雜人等,無令擅闖我兵統局,即可視為對我大宋機密的探查。如果是西夏和遼國的探子,探到我大宋火炮的秘密,我大宋危矣。”
章惇聽了兩句,就知道這兒子被人洗腦了。這兒子還能不能要的是其次,關鍵背后洗腦的人的目的是什么?當然,這個洗腦之人也不用猜,肯定是李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