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就運氣差點。
韓資讓這樣的家族背景,和仁多保忠能相提并論嗎?
這簡直就是羞辱韓資讓。
好在,韓資讓哪怕心中不屑,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還是將安惇當成天朝官員看待。當然了,想要讓他出賣李逵這是不可能的。李逵給他謀劃的是篡位當大遼皇帝,而安惇……卻小氣巴拉的給個節度使,這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論嗎?
用腳丫子選,韓資讓也肯定站在李逵身邊啊!
當然,如今韓資讓也開始擔憂起來,自己還有機會染指遼國皇帝嗎?
恐怕有點難了。
析津府,南院王府衙門大門外。
安惇指揮人將一方新刻好的牌匾掛上去,順便將遼國的南院王府衙匾額給摘下來。
州衙的牌匾掛上去之后,安惇臨危受命。其實是他自己給自己攬了個臨時知州的官職,開衙接案。
為了引起城內百姓足夠的信任,他分派士兵,讓人帶著銅鑼走街串巷,一邊敲打,一邊用官話和契丹話吆喝。
“大宋天章閣學士安惇,開衙接受城內百姓訴訟!”
“有冤的上報,青天大老爺給百姓做主啦!”
“大宋陛下仁愛天下,澤被萬民,不管是華夏遺民,還是契丹百姓,朝廷都將一視同仁。”
……
街頭酒樓,臨街的樓上,仁多彥臉色陰沉的看著剛剛過去的一隊衙役,隨后咬著后槽牙對其背影吐了一口唾沫,陰惻惻地對仁多保忠怒道:“爹,這個安惇好是無禮,之前你我父子全心全意幫他,如今拿下了燕州之后,翻臉不認人,要對你我父子下手,我們……”
“慌什么慌?”
仁多保忠呷了一口北國的烈酒,齜牙咧嘴道:“我們當初幫他,還不是因為我們來大宋寸功未立,卻享受和折家一樣的待遇,久而久之,必然會被人妒忌。如今功勞我們有了,難不成陛下還會因為些許差錯,就治我等的罪?”
說完,仁多保忠站起來,留下一句話:“城內憋屈,為父就不住在城內了。城中之事,你去和安惇接觸。不過你要記住一點,臉面我們可以給,但是好處絕不讓出來。”
“兒子明白,父親還有什么囑咐?”仁多彥急忙站起身恭送。
仁多保忠擺擺手,灑脫的走了。
仁多保忠在西夏朝廷的時候,是個搞陰謀的好手。
可是來到了大宋之后,要不是被李逵上了一課,恐怕一直難以悟透做官的真諦。
想要富貴長久,功勞要有,但是黑料也不能少,這叫自污。
免得皇帝和朝堂上的大佬擔心其勢大,不好控制。如今仁多部落立下天大的功勞,雖說和李逵比差很多,但絕對是攻克燕州的第二等功勞。
別看安惇上竄下跳,比起功勞來,他還不如仁多保忠。
哪怕是安惇開衙,接受訴訟,可是仁多保忠不鳥他,難不成王進這廝還有膽量和他,還有李逵翻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