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長順,我叫雙慶。”對方氣地張牙舞爪的對高俅威脅道:“高俅,你再胡說八道,小爺和你沒玩。”
“行啊,爺們就站在這里,你沒玩個看看?”
高俅故意氣雙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見雙慶心意闌珊,似乎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也沒有了捉弄的心思,問:“你怎么來潁州了。”
“我家老爺來了,我能不來。”雙慶嘟弄著去茅房,回頭還瞪了一眼高俅,威脅道:“高俅你再欺負我,信不信我讓我家老爺給你穿小鞋?”
“我信,我真信。”
高俅和雙慶一樣,都是大老爺身邊的小廝。區別就是,高俅在京城高官小廝界,屬于超齡的存在。別家的老爺都喜歡使喚十來歲的童子。而蘇軾,生生的把高俅這廝養老了。不是說高俅的年紀很大,而是他作為小廝的年紀,絕對屬于超齡了。
哪有二十多歲,還在做跟班小廝的道理?
平白少了一份青春活躍的氣息。連粗鄙的羅馬人都知道,身邊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埃及男童是體面,如果跟著個盎格魯撒克遜傻大個,就是暴發戶的無知和愚蠢。大宋人可是把除大宋所有人都當成蠻夷的天朝子民,蠻夷連人都是,難道大宋還會比不上蠻夷,不知道小廝要激靈聽話的才好?
平日里酒會宴席,高俅和雙慶都沒有資格進入大廳。只能在外頭候著,一來二去的,他們這些跟班和小廝都混熟了。
高俅呵呵一樂,范相的脾氣,就是個罪犯,他都想著挽救一把,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給人穿小鞋?再說了……不對,高俅頓時記起來了,學士帶著潁州的官員一大早就去碼頭迎接朝廷欽差,不會這位欽差就是范純仁范老爺子吧?
咳咳咳
高俅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咳嗽聲,回頭一看,不用猜了,就是范純仁,范老爺子,道德無雙,人送外號,大宋第一好人。
“高俅,看著易發俊秀了。”
來者正是的范純仁,一大早起來,肯定是起溺,高俅急忙行禮道:“見過相爺。”
“還不是,還不是。”
范純仁絲毫沒有在茅廁前而表現出不耐煩的反應,反而和高俅攀談起來:“賢侄,有才,要不是子瞻舍不得,老夫非舉薦你不可。”
“相爺厚愛,小子愧不敢當。”高俅不為所動,范相說舉薦,或許是真的。但是這老頭有一點不好,舉薦的人才會公示,讓人攻擊,完美化解之后,才會讓被舉薦者獲得官職。
有本事的受舉薦者,面對所有人的嫉妒和非議。本來就是才智卓越之輩,根本就不需要他老人家幫忙,高官厚祿對他們來說并不難。而需要舉薦才能獲得官職的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存在?基本上,兩三封匿名信,就把人折騰的死去活來。沒等公示時間結束,就灰溜溜的被捅下來了。
而獲得官職的那些人,不僅不會對范純仁感激,反而有點嫌棄他老爺子多事。原本,對他們輕而易舉的事,反而變成了欠了老頭偌大的人情。至于哪些被捅下來的受舉薦者,對老爺子倒是感激不盡。可惜,不是官,在大宋啥也不是。
就高俅這樣的,就算是受到了范老爺子青睞,獲得范相的舉薦,但是高俅基本上也沒有機會獲得官職。因為他的履歷和能力一旦被一群文官挑起刺來,高俅一點機會都不會有。
范純仁絮絮叨叨的說著,一會兒說到汴梁,一會兒說到風情,只不過茅廁邊上的味實在太煞風景,高俅捂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實在忍不住了,高俅這才對在上茅房的范純仁老爺子問:“范相,潁州的官員都去碼頭迎侯相爺了,相爺是否要移駕去看一下?或是讓小子去通知一番,好讓我家主人來迎接?”
“這怎么好意思?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高俅欲哭無淚的站在茅房邊上,遠處李逵和李云有點嫌棄的看著高俅,腦子就冒出一個問題,這廝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