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認為,王勃一生的才氣都凝聚在了《滕王閣序》這篇文章里。可不要忘記了,王勃還是大詩人,是初唐四杰之首。可見《滕王閣序》的威力有多么強大了。
普通讀書人,讀書一輩子,能說出一句‘金句’、‘警句’就有不枉此生的感慨。可見,這等能引起人共鳴的句子有多么難得了。
但是,李逵剛才說了一句。
這足以讓張松年如臨大敵。
張松年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喉嚨有些嘶啞道:“比詩詞歌賦吧!”
李逵從對方的表情就看出來了,對方似乎信心全無。頓時心中鄙夷不已,看你個慫樣子,還敢給爺們難堪。事到如今,反而一味的虛張聲勢已經沒用了,反而要乘勝追擊,開口道:“比賦吧,能寫長點。”
不要啊!
張松年在心中哀嚎不已,原以為找個文盲秀才華,沒想到對方故意用外表迷惑人。賦,在文章中最為難寫是有道理的,表面上看,這是文章,同時也詩歌,用詞精益求精,非高手不能作。蘇軾在黃州的時候,就有過一篇《赤壁賦》將他的才華再一次嚇住了天下人。
蘇軾能寫,可是李逵……呵呵。
他根本寫不來,但氣勢上,卻仿佛比蘇軾一點不差的樣子,著實讓人匪夷所思,他的自信從哪兒冒出來的?
“詩詞,詩詞就好。歌賦太長,而且用詞需要斟酌,太耗費時間。”張松年幾乎是求饒一般的口吻,他都覺得自己的膝蓋有點酸痛,壓力太大,想要跪在地上緩一緩。
“好吧!”李逵應允了,點頭道。
心里早就樂開了花,詩詞歌賦,比詩詞,他還有救,大不了還能背一首碾壓對方。但是比歌賦,別看張松年虛,肯定寫不好,但是李逵壓根就不會寫。而且,他也沒有背誦過賦中的名篇。尤其是賦這種題材,唐宋以后,頂級文人也虛,所以就很少見。
李逵乜斜著對方,突然咧嘴一笑:“既然是比詩詞,就要立下章程,怎么比?多久比試出來。”
“四柱香如何?”
“一柱香一刻,四柱香就是一個時辰,寫什么詩要這么久?一柱香吧,速戰速決。”李逵滿不在乎道。
張松年這下抓瞎了,他要是答應了,自己恐怕作不出來,要是不答應,那就是未戰先怯,輸的一敗涂地。可這時候,他想要退縮就絕對不能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可以!那好,就一柱香的時間為限。”
李逵根本就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問:“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你叫李逵。”張松年沉聲道。
這沒有什么稀奇的,李逵和李云落學籍在首陽書院,對于書院的教授和上舍生來說,并不是什么秘密。
李逵略微驚訝,隨即笑道:“我還不知仁兄尊姓大名?”
“姓張,名松年,字守義。”張松年不急不緩道,似乎他在平復自己的心緒,為比試做準備。
李逵突然一驚一乍道:“既然第一見面,就以文會友,顯然我們倆個有緣。我們就在對方的名字里選一個字,然后吟詩一首如何?”
“好!”
張松年并不差,他只是不如蘇過而已。對于詩詞歌賦的功底,在首陽書院之中也是有目共睹的。只不過李逵這名字很促狹,李是姓,用來作詩不妥。逵是大路的意思,那個詩人閑得慌,走在一條彈石路上,盯著路面看了一陣,吟詩一首?
這是一道送命題。
反正張松年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從何處下手。
反觀李逵,口中念念有詞,其實是在翻弄肚子僅有的那點墨水。不知不覺之中,他突然走到了懸崖邊上,指著對面的崖壁上的一顆崖松道:“有了,諸位聽我說:咬定青山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