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頓時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武器碰撞聲,還有李云囂張的喊聲:“沒吃飯嗎?”
“有氣無力的裝娘們,腿軟了?”
且不說李云。
李逵跟著劉管家走出了后院之后,穿過回廊,來到了前廳。范雙慶正一臉緊張的捂著腰間,眼神興奮地冒著綠光。
“走啊!怎么回事?病了?”
李逵伸手摸了摸雙慶的額頭,沒感覺出發燒的樣子。反而雙慶卻像是綻放的花兒,笑的那個叫燦爛。
“二哥,我明天能來找你嗎?”雙慶壓根就沒注意李逵的反應,而是獻媚道。
雙慶找他?
就雙慶年少老成的性格,要是沒點好處,能眼巴巴的趕來?李逵不用多想,就琢磨出味來了,沉下臉來詐他:“雙慶,你小子收了劉管家的錢了吧?”
反倒是劉管家在邊上打哈哈道:“應該的,應該的。范相的晚輩能來家里,要不是小老二手上不方便,真想多給幾個。”
對于劉家來說,劉家沒有發跡之前。七品以上的文官派身邊人來家里,都是不敢想的事了。劉葆晟可不是淮陽軍的指揮使,他不過是個都虞候,在淮陽軍中也僅僅是三把手,上面還有指揮使和副指揮使管著,淮陽軍的事輪不上他做主。文官和武官本來就不相往來,一來是文官階層生來的優越感,鄙夷武官階層;而來是但心皇帝忌諱。
突然有宰相的后輩身邊人敲開劉家的大門,這讓劉管家驚嚇之余,還有點受寵若驚。
別說臨沂劉府了,就算是京城劉府。
劉葆晟面對京城的大人物們也還是戰戰兢兢,他是外戚,文官們不找他的麻煩,他就已經燒高香了。哪敢指望宰相門人的拜訪?
“給了多少錢?”
李逵拖著雙慶往外走,一聽李逵的話,還以為李逵和范純仁一個性子,要見面分一半,雙慶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有二兩銀子。”
白銀雖不是大宋的主流流通貨幣。但和金子一樣,都是硬通貨,比交子有面子,比銅錢方便。雙慶長這么大,自己的私房錢從來都沒有超過百文。突然一下子有了二兩銀子,頓時有種窮人乍富的感覺。他哪里想的到,僅僅是跑腿讓門房通報一聲,自己不出錢給門房跑腿錢,還能有意外收錢的驚喜。
雙慶甚至有種錯覺,他一定是被老天眷顧了。
李逵也就是和他說鬧,更多的是詢問范純仁找他的原因。
解元他得到了,這時候的范純仁對他來說,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老范雖說是老好人,但同時也不是個安分的老好人。
“我也不知道。”雙慶驚魂稍定,知道李逵對他的私房錢沒興趣之后,臉色終于好看了許多。沖著這飛來的橫財,雙慶換算成糖葫蘆一百多串、京城的烤肉,能吃上小半年……想一想,心里美得不行。投桃報李,說什么也要幫一幫李逵:“不過李逵你可小心點,我家叔祖突然收到了京城你家師叔祖寫來的信之后,心魂不定的猶豫了很久。這才讓小子來找你過去。”
“我家師叔祖?”
李逵恍然,原來是蘇轍。可讓他不解的是,他可和蘇轍沒有多少來往。
平日里也不寫信,更不要說見面了。尤其是他家的叔祖童心未泯,就算是和小孩也能玩起來,但是師叔祖蘇轍,李逵真不知道該這么說他老人家。
他不相信蘇轍給他哥寫信,他老人家猜不到拆開信件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