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假裝生氣道:“你又是什么名頭?”
“青眼虎大將軍。”李云惡狠狠道,他就是因為得了這么個諢號,才被大師伯禁足了,可他招誰惹誰了?誰讓和他打麻將的人水平太低,他想輸錢都難。
李云努嘴指向李逵道:“哪位還是保康門賭王,高俅,我們驕傲了嗎?”
“沒有。”
高俅潸然道:“有道是強中自有強中手,我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以為天下鮮有對手,沒想到兩位賢弟闖下如此名頭,我們三人算是在東京城揚名了吧?”
如今的高俅,不往之前在京城的尷尬。左右小弟云集,往來者甚眾,而且做起了帶頭大哥,風光無限,意氣風發。他真沒想來黃庭堅跟前讀書,主要是對他來說,讀與不讀,結果真的差不了多少。他都一門心思去準備武科了,還讀什么書?
再說,武舉考官就出在御拳館和兵部,兵部這樣的衙門他沒門路,但是御拳館內,他可是混的風生水起,對他武舉成功頗有裨益。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沒用的讀書上,還不如多結交幾個朋友,遠的不說,三個月之后的武舉中就興許能用上。
“高俅?”
范沖作為監工,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而且高俅的出現明顯讓良好的讀書環境受到了破壞。高俅不解的看向了李逵,意思就是詢問范沖的來歷。
“范淳甫先生之子。”李逵解釋道。
高俅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作揖道:“見過前輩。”
沒辦法,后進小學生高俅,在科舉路上,是個人都是他前輩。即便年紀比范沖要大兩歲,但是進學肯定要比他晚。
“高兄治那部經?”
“尚書吧!”
高俅語焉不詳的樣子,頗為心虛。
沒想到范沖挺高興,對高俅道:“小弟也是治《尚書》,還要多親近,學問一道,苦學為先,印證亦有啟發,對學問一道,大有好處。”
高俅只好應承,可沒由來的心里虛地不得了。他不知道淳甫先生是誰,但在黃庭堅家里,能當得先生兩個字的人物,必然不是普通角色。可謂家學淵源。
還真是如此。
華陽范家兩代治史,而范祖禹更是幫著司馬光編著《資治通鑒》這本鴻篇巨著,學問差一點,連幫倒忙的資格都沒有。
晌午。
臨近的食鋪送來了炊餅,羊肉湯。
這是黃庭堅讓人準備的,對于范沖來說,已經是很久沒有享受到的美食了。炊餅其實就是包子,在東京最為出名的不是那家食鋪的炊餅,而是太學的羊肉炊餅,仁宗皇帝嘗過之后,都大為贊揚。可皇帝他老人家不知道的是,太學里很多食物都是要錢的,羊肉包子雖好吃,但價格不便宜。
普通的素食炊餅也不錯,只是李逵幾個吃起來頗為寡淡。
而且明顯食物不夠吃,李云三下五除二,將十來個炊餅吃了之后,反而還覺得餓。
這時候,遠門外有人喊門。
阮小二徑直跑進院子,對李逵道:“門外來了個小娘,帶著食盒過來。”
李逵站起身,走到門口,卻發現對面站著個亭亭玉立的年輕女子,樣子依稀有點面熟,明眸皓齒,膚白水靈,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李逵眨巴了一陣大眼珠子,眼盲癥又犯了。他不是說真的眼盲,比如說張橫那廝左臉上有一條刀疤,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穆弘張了張欠揍地臉,他也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