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隨在大殿外左右打量,沒有發現李逵,頓時急了起來,對高俅詢問道:“李逵呢?”
“不是陛下讓他走了嗎?”
高俅撇著嘴毫不在意道:“咱家不讓他走,他怎敢擅自離開宮掖?還有沒有點禮數,都是國之冠士了,還這么是街頭行事?”
高俅早就不待見郝隨了,要不是這貨在宮里頭地位頗高,高俅早就不給他面子了。
可郝隨指桑罵槐了一通,卻將高俅激怒了,尤其當他知道郝隨還跟著大臣往來緊密,就更輕視了對方的人品。出賣皇帝的宦官,那是奸臣,高俅不敢說自己忠義無雙,但也做不出背主求榮的腌臜事來。于是乎,他指著郝隨道:“我等都是街頭的幫閑出身,又沒有受過禮部禮官的訓導,哪里知道該走還是該留?要是等天黑了,滯留宮中,這可是大罪,我等可吃罪不起。”
郝隨吃驚的瞪眼看著高俅,他怎么也想不到,連高俅這等落魄戶也敢在他面前囂張,這簡直讓他難以容忍。
正想要喊來殿前司的武士給高俅點難堪,卻沒想到,高俅卻幽幽道:“郝公公,你要是再不追出去,保不準我家兄弟出了宮你又要找半天?”
滿京城的找李逵,郝隨攤上這樣的差事已經不是一兩次了,這才警覺起來,撒丫子就追了下去。
“攔住他!”
“快攔住他!”
宮門口的禁衛不明所以的看著郝隨張牙舞爪的舉動,但是太遠,聽不清郝隨在喊什么。遠遠的似乎想要讓禁衛攔住準備出宮的李逵。得虧是在宮中,李逵也不敢邁開大步走。畢竟,宮中很多路都是給特定身份的人走的。
文臣,武臣還都需要選擇不同的條石甬道走,錯了輕則丟臉,重則可能丟官。
即便禁衛守門士卒沒聽清郝隨說來什么,不過畢竟他們在宮中也是配合多年,多少能夠猜到些。攔住正準備出宮的李逵,告罪道:“李大人,我等得罪了,還請稍后片刻。”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
“早晚,早晚的事。”
看守宮門的禁衛,大部分都是京城禁軍軍官子弟,尋常人家,根本就不可能進入殿前司這樣的重要衙門。當然,要說比戰斗力,還是得看西軍,左右翊衛的軍隊,除了像模像樣之外,戰斗力一直都是個謎。
“李逵,隨咱家去見駕。”
李逵雖說心頭不樂意,可沒辦法,誰讓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他還是在宮中,更不敢造次了。跟著郝隨去了集英殿,剛進入大殿,章惇虎視眈眈的盯著李逵,想要把李逵看心虛了。
可李逵是什么人?
一個眼神就嚇倒?
玩鬧呢?
威脅失敗的章惇只好先開口,這種挫敗,讓章惇心頭有種隱隱的不悅:“李逵,說說攻打西夏,怎么打?你可有準備?”
西夏在哪里李逵是知道的,但是西夏周圍的地勢,兵力,甚至部落的實力,他一概不知,怎么能提供建議?
章惇有種搬回一局的得意,看向李逵的目光多些不屑,似乎在對李逵嘲諷道:“小子,有你學的,啥都不懂,還敢說治平三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