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程知節來說,能夠在戰場上私藏戰利品的人,還在戰斗沒有結束的時候就私藏戰利品,這等行徑卑劣之極。
可問題是,他是宋軍的主將,罵黨項士兵的無恥,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就連公孫勝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拉著魯達就要往前沖,可是魯達卻冷冷道:“有高手!”
“高手,哪兒呢?”
“中間那個,殺氣很重。這樣的人在戰場上最為危險。”
公孫勝盯著一群黨項叫花子一樣的‘仆從軍’,看了幾眼,頓時也感覺不對勁了。黨項人黑就不說了,他們屬于古羌人的一支,膚色重是顯著的特點,很高也很普通,甚至還不如大宋百姓。如果黨項的‘仆從軍’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那就成問題了。
看面前幾個黨項人,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樣子。似乎不太可能是‘仆從軍’,畢竟奴隸吃的不好,待遇還差,怎么可能長的體態高大且壯實?
程知節還沒有感覺到對方的不同,邁開大步就沖了上去,宣花大斧掄起來就要教黨項人好好做人。
“著家伙!”
“給我開!”
鐺——的一聲脆響。
程知節蹬蹬往后連著退了三四步,而對方卻只有退后了一步。要知道程知節是用宣花大斧這樣的重武器,還向前沖了幾步,卻沒想到被輕易就化解,宣花大斧被架開的那一刻,程知節也感覺到不對勁。就在他納悶的時候,對方竟然擺開架勢攔在程知節面前,其他黨項人抬著火炮撒丫子就跑。
黨項送走了火炮之后,為首那黨項人才松了一口氣,囂張的盯著程知節,嘴唇輕啟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某不殺無名之輩!”
程知節聽對方開口就是大宋官話,心頭頓時咯噔往下墜,在西夏奴隸身份的仆從軍可不會大宋官話。會大宋官話的人只有一種,黨項貴族。
可被對方指著鼻子冷笑,程知節也不能弱了氣勢,冷冷道:“吾乃大宋上將程知節,爾是何人?”
“野利蒙多!”對方穿著邋里邋遢的黨項皮裘,但眉宇間的富貴之氣是說什么也掩蓋不住的。
野利蒙多?
這不是對面黨項大軍的主將?
至于梁乙述,這不過是西夏梁太后的弟弟,當不了真。
程知節怒目相對,突然破口大罵:“小人,陰險小人,竟然裝扮成叫花子來碰瓷你程爺爺,有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
可罵著罵著,程知節沒來由的心頭卻虛了起來,萬一打不過,幾千雙眼睛看著呢?
怎么辦?
剛?還是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