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來到遼國……越來越讓他沒底。
阮小二明白了,讀書人,文人追求的氣節,就是怕疼,下不了狠心。當即拍胸脯保證道:“大人要以死成全氣節,下官明白,定是心中難以割舍。放心吧,我的刀很快的,不會讓大人受二茬罪。”
說話間,米芾被阮小二推出了臥房,然后在門背后落上了門栓,繼續到頭呼呼大睡。
米芾站在門口,覺得阮小二似乎理解錯誤了,他想說的是萬一真的遼人害他,讓阮小二保護她先跑,怎么變成了以死明志了?
想要繼續拍打房門和阮小二這傻小子掰扯清楚,可是又怕阮小二惱了。
說起來,米芾有點懷念李云,比靠譜,還是李云要比阮小二靠譜的多了。可惜,李云在飛廉軍中為將,對北線布陣非常清楚,他這樣的將領是不可能來保護他入遼的。
翌日。
米芾在遼國鴻臚寺的館驛中醒來,剛睜眼,就發現面前站著個人,揉了揉眼睛,心中默念:“紅粉骷髏,今晚辦了你!”
小姑娘還挺天真,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是頭豺狼。
“大人,妾身服侍大人穿衣。”
米芾對服侍的女子很滿意,比家里笨手笨腳的侍女要好很多。哪怕是蠻夷之國,鴻臚寺這等擁有宮廷背景身份的侍女,也非普通府邸的侍女能比。
“大人,北院大王已經在廳中等你。”
“北院大王?”
米芾瞪大這眼珠子仔細回憶了一陣,真沒想起來這個北院大王是誰。
這些天接待他的人身份都高的嚇人,以至于米芾也有點膨脹,覺得自己恐怕真有王爺的氣度。
跟著北院大王來到一處府邸,進了院子,看到帷帳,舞女……米芾愣了愣,這很熟悉啊!似乎先喝酒,再看美女,然后放飛自我,這套路他熟。可轉眼心頭又擔心起來:“國喪呢?這好嗎?”扭捏的想要拔腿就走,可是雙腳像是長在了地上似的,挪不動道。梗著脖子問北院大王:“遼主國喪,此事大不敬?”
“米大人誤會了,我們遼人不同于你們漢人,并沒有那么多講究。再說了,僅是文會而已,又不是縱情聲色,這點還是要區分的,放心,不會讓米大人為難。”
北院大王故意用說的輕巧,實際上遼國國喪也學了中原的法度,禁娛樂。
不過對米芾屬于特事特辦。
再說了,即便是大宋國喪期間,真以為所有的娛樂活動都沒有了嗎?
只不過大家背地里偷偷玩,不讓人知道而已。勾欄還是那個勾欄,姑娘還是那群姑娘,只不過營業時間和場所改了。
米芾懂了,文會,他參加的還少嗎?
想當年在京城,駙馬都尉王詵是他們的金主,蘇軾是他們的領袖,跟著一起做了不少荒唐事。米芾這才臉色轉晴,笑道:“一切都在不言中。”
“一切都在不言中。”北院大王一把年紀了,心態上肯定跟不上同齡人的米芾。這就是武夫和文人的區別,都是做腌臜事,文人拔出了新高度,武人只會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