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們會死嗎?”
“天意豈無因?”
天意豈無因?喬京年從她母親眼中看不出半點兒害怕,她的爹爹將她母親護在懷里,漫天的冷意好像除了喬京年,旁人都感覺不到。
滿眼的素白將一切都埋葬,這一方天地依舊變得嶄新如舊,那么新,那么凈。
“姑娘!”
喬京年模模糊糊聽著像是從天的另一方傳來的聲音,只是那虛無縹緲的聲音讓她聽的不大真切,到了最后喬京年就已經聽不見聲音了。
九爺在里頭坐著,懷中的白貓此時已經從懷里下來趴在了床榻上,九爺的眼睛隔著窗戶盯著喬京年一步一步的在雪地里走得極慢。
外頭的人影忽然間變得雜亂,那叫喊的聲音隔著窗戶九爺都聽的清晰。
“快!傳府醫!姑娘暈倒了!”
榻上的九爺忽然站起了身,壓根沒將自己個兒還帶著濕氣的黑發放在眼中,皺著眉頭直接將眼前的簾櫳甩開,那簾櫳因著被人用力撥開,玲瓏作響。
“爺,您怎么出來也不披件大氅?這要是染了風寒該如何是好?”顧問行正差了人去請府醫,這一回頭就見門被打開,九爺帶著濕氣的黑發被風吹的微微發硬,發梢還逐漸帶了些冰,這下子本來不著急的顧問行真真是著急的要上火,絮絮叨叨:“爺,您的頭發可還帶著濕氣,您先進去,府醫馬上就來,不礙事的。”
九爺望著喬京年倚在素梅懷中,素梅跪坐在雪地上,將喬京年摟在自己懷中,瞧著是想給些溫度于喬京年。
耳邊聒噪的聲音讓九爺的眉頭無法舒展,他回了頭就那么看著顧問行,顧問行后頭還想絮絮叨叨的話兒就被九爺的眼神噎回了肚中,顧問行只能低了頭小聲道:“奴才去給您取件大氅來。”
九爺轉回了頭沒有理會顧問行,只借著數盞將外頭照的亮堂的燈籠看著喬京年的唇色跟旁邊的雪愈發相近,抿著唇直接迎著風朝著喬京年走去。
“爺,您慢些。”顧問行一見九爺穿著單薄,頭發都帶著冰碴子就朝著喬京年那走去,又不敢攔著九爺,只能慌忙間指了個小太監進去給九爺取件大氅出來,而自己個兒也跟在九爺身后小聲的勸阻著。
“九爺。”素梅抬了頭看著站在了跟前兒的九爺,因著將喬京年攬在懷里只好低了頭算是問禮了。
此時的喬京年讓九爺想起了他讓人將她從雪里刨出來的樣子,整個人都沒了生息,一片接一片的百年人參都差點吊不出來一口氣兒。
九爺的眉頭一直都未曾舒展開來,他彎下了腰從素梅懷里直接將喬京年抱了起來,入懷的跟之前一樣,連溫熱的體溫若不仔細感覺都會察覺不到。
“顧問行。”九爺抱著喬京年,喚了聲一旁的顧問行。
“奴才在。”在九爺喚顧問行的時候,先前被顧問行差遣去取大氅的小太監也捧著大氅過來了,顧問行先是接過了大氅瞧著九爺現在的樣子,還是將大氅蓋在了喬京年的身上,才出了聲說道。
“去取百年人參來。”九爺抱著喬京年往階梯上走去,邊走邊吩咐著顧問行。
“九爺,可是……”顧問行本想說百年人參難得,府上今年總共不過才三只,只是這話兒還沒說完,就聽著九爺的話兒趁著風到了耳邊。
“本王既然將她帶了回來,就不會再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