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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宴結束后寧修已經不記得是怎么回到客棧的了。
待他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日晌午。
宿醉的惡果開始顯現,寧修只覺得頭痛欲裂,雙耳嗡嗡作響。
一坐起身還伴有陣陣的惡心。
此時寧修才發現他連外袍都沒有脫下。
無奈的搖了搖頭,寧修扶著床沿站起來,前去打水洗臉。
一番洗漱后他換下滿是酒味的儒衫,穿了件湖藍色的直裰踏步出了屋子。
“劉兄...”
寧修叩了叩劉惟寧的屋門。
雖然他記不太清楚了,但多半是劉惟寧把他送回來的吧?畢竟他們兩人都住在鵬舉客棧,且屋子毗鄰著,倒也是方便。
沒有人回應。
寧修又喊了兩聲,屋內依然沉寂。
確認劉惟寧確實不在屋里寧修這才扭身朝樓下走去。
奇怪,劉惟寧這個時間會去哪兒呢?
鵬舉客棧外的街道上此刻已經十分熱鬧,寧修邁步出了客棧,先去一家路邊攤填飽了肚子,這便朝巡撫衙門而去。
昨日他雖然和孫巡撫在鹿鳴宴上有過不少的接觸,可卻沒有單獨去拜見過。
若孫巡撫與他沒啥交情倒也罷了,偏偏孫振是他重要的商業合作伙伴。既如此,寧修就不能不再去上門拜見一次了。
巡撫衙門離寧修住的鵬舉客棧不遠也就隔著三四條街道。
寧修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也到了。
只見四名腰佩鋼刀的官兵分列大門兩側,趾高氣揚的望著前方,看神態倒是與朱門外的兩只石獅子十分般配。
寧修嘴角勾了勾,拔步走向前去。
“站住!巡撫衙門前閑人不得靠近!”
一名官兵邁出一步厲聲斥責道。
“勞煩通稟一聲,就說湖廣鄉試新科解元寧修求見撫臺大人。”
說著寧修掏出一枚碎銀子,塞到官兵手中。
“這......”官兵猶豫了片刻還是收下了銀子。
這人自稱是解元,應該不會有假吧?
罷了,看在銀子的份上便為他通稟一聲。
“好吧,你且在這里等著。”
即便寧修是解元,巡撫衙門當差的門兵也沒必要多忌憚。解元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名頭,連官都不是。來巡撫衙門的官哪個不是夾著尾巴的?
官兵前去稟報的時候寧修便閉上眼睛養神。
傳言果然不虛,巡撫衙門不是好進的啊。
等了約摸盞茶的工夫那官兵去而復返,面上神態好了許多。
他沖寧修笑了笑道:“撫臺大人有請。”
這便把寧修引入大門。
他帶著寧修穿過外衙,走到一處垂花門前這便停了下來。
只見一個身材微胖個子不高的國字臉中年男子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