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我在第五層,你竟在第十層呢?
陳菡語連連搖頭,“我和任先生你不同。我是打小自從有記憶起,就一直在學習拆解知識。你別看我今年只十九歲,但其實我已經學了整整十五年。任先生你卻是只用幾天時間就入了門。單說天賦,我肯定不如你。”
任重眉頭一挑,“那看來你是家學淵源了?你父母以前也是拆解師?”
陳菡語臉色一暗,微微別過臉去,嘴里應道:“是的。任先生,您說說你找我出來具體什么事吧?”
很顯然,她不想提更多父母的事,她在岔開話題。
任重并不打算追問。
沒必要了。
有些問題不用問,只看她的眼睛就知道答案。
任重甚至懷疑她明明擁有四級水準,卻故意藏起鋒芒,只與鄭甜在一個半職業隊中蟄伏廝混,肯定與她和她父母的過往有關。
“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一個幫手,幫我現場拆解些高階墟獸的晶片。我自己嘗試了多次,失敗的多,成功的少,虧了很多錢。”
陳菡語疑惑不解,“我們不本來就是一個隊伍嗎?”
任重點頭,再搖頭,“我說的不是白天,而是其他時間段。”
“嘶!”陳菡語大驚,“你果然在熬夜狩獵!這……這怎么可以!”
嘴里說著這話,她心里想的卻又是,那看來大家都猜錯了,他與鞠經理之間是清白的,起碼昨晚肯定清白。
想起自己早晨時,自己還叮囑他保重身體,還間接關心了一把鞠清濛。
這烏龍鬧大了。
陳菡語臉上紅暈驀然升騰。
任重壓低聲音,“陳菡語你有興趣么?我們可以瞞著其他所有人,只悄悄行動。狩獵成果的售賣由我來搞定,我會私人轉賬給你分錢。這事小鎮里基本只有鎮長才能通過監視留心到。但現在鎮長已經是我的人。所以我們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并不影響你的低調蟄伏。”
陳菡語稍微猶豫,搖頭,“抱歉,我恐怕不能勝任。我也建議任先生你別再這樣。猝死這事不是開玩笑的。”
任重稍稍一頓,極度嚴肅地說道:“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就行。至于我對你的安排,每晚你只需要調整到九點入睡,早晨五點起床即可。”
“起床后,你就騎著我的摩托直奔小鎮門外。我會與衛隊打招呼,給你放行。到時候我在鎮外等著你,我們匯合后就去對付三級,甚至可能是四級的墟獸。”
“你知道我的能耐。屆時我現場擊殺,你當場拆解晶片。然后我們會在早上六點準時返回小鎮。我直接把你送回小院。你只需要與其他人說你突發奇想調了生物鐘。誰也問不出個什么。這是我制定的大師級時間管理計劃,絕對萬無一失。”
陳菡語眼神里開始閃爍動搖的光芒。
但她還是艱難搖頭,“以我現在的能力,拆三級墟獸還好,但四級的話……”
“我會購買一副二級拆解手套。你換手套后,拆四級有幾分把握?”
“八成以上產出完美級晶片。”
“很好。那么,你想一想,假定剛開始時我們每天只來得及用一小時擊殺三個三級墟獸。我拿九成,給你一成。你每天也有36點的收入。當我進一步變強,我每殺一個四級墟獸,你便有100點左右進賬。我看得出來,你過得很壓抑,你在害怕。你用冷淡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仇恨與恐懼。難道你真就不想在有朝一日攢夠底氣,讓你仇恨的對象付出代價?”
突然被說穿心事,陳菡語的臉色剎那白了,“不……不可能的。那是公民。”
她想不通任重怎么會有這么銳利的眼睛。
大家明明才剛認識不到半個月而已,自己的一切秘密在他面前卻仿佛全被剖開了。
任重看著她錯愕中帶著震驚的表情,心下暗笑。
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已經從你想象不到的多個角度,觀察了你很久很久……
當初你一次次對我欲言又止,每一次都在暴露信息。
“是么?公民?真放棄了?我不信!”任重加重語氣,“如果你真放棄了,那你為什么要邀請我加入你們?鄭甜是把往上爬的欲望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你是藏在心底。對吧?再說了,公民又怎樣?我曾聽過一句遠古時代的名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公民也是一個鼻子兩只眼,一刀進去也得死!誰又不是一條命?犯了錯的人,就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