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菡語認為,他對鄭甜多次自告奮勇的明示視而不見,想來是嫌棄鄭甜不夠雄偉。
自家事自己知,自己有鄭甜沒有的東西。
任先生與鞠經理糾纏不清,那他多半以大為美。
那他對自己,大體也是有些想法的。
換做別人給出這暗示,她或許會覺得很厭煩。
但任先生顯然與眾不同。
如果真的……倒也不是不行。
所以現在被任重這般直接叫出來,似要說些不讓其他人聽的話,那么陳菡語難免心猿意馬,心底各種天人交戰。
任重已經背朝她站了快一分鐘,既不說話也不轉身。
氣氛太令人尷尬緊張了,她決定主動出擊問個明白。
“任先生,您叫我出來有什么事嗎?”
她氣短語促地問道。
即便是再愚鈍的人,也能從她的語氣里聽出緊張到心跳加速的感覺。
“你現在的拆解師職業水平到底是幾級?”
終于,任重突然回頭,單刀直入地問道。
驟然受襲之下,陳菡語腦子剎那短路,下意識應道:“啊?四……四級,怎么了?啊!這……還請任先生您為我保密!”
任重的眼睛瞇縫起來,“果然。”
他心里的一點小小疑惑得到了解答。
以前他不懂拆解,還看不出來。
每次看陳菡語拆了刀鋒螂之后都在那做慶幸狀,仿佛這就是運氣爆棚的緣故。
但偏偏幾乎每次她都是完美拆出三級晶片。
要知道,她手上拿著的可只是一級的手套。
一次是運氣,是超常發揮。
但次次如此,肯定有鬼。
任重只略施小計,打她個猝不及防,果然給她詐出貨來了。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本來心里已經做了極高預期,認為她至少也是三級選手,不曾想竟還是小瞧了她。
她還真是個貧民窟里飛出的金鳳凰。
四級拆解師,哪怕是職業隊也得另眼相看。
任重心頭驚嘆暗喜,面上卻故作不快,“你與鄭甜年歲相仿,而且身為荒人出身平凡。你就靠著手里這點微不足道的資源,自學成才到四級拆解師的階段。你才是真正的天才。所以,在我向你學習時,你對我天賦的夸獎,說我假以時日能超過你,就只是客套而已了吧?當時你在心里看我笑話?”
嘴里說著,他想起自己反復吹過兩次的牛。
“我的天賦超乎你的想象。”
他確實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