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是愛熱鬧的,剛打算開門出去看看,隔著柵欄門一看,外面竟然是一群警察,他立馬就熄了出門的打算。接著一個手電打了過來,晃白了白貴的眼。
“先生,今天有聽到或者看到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手電一閃而過,白貴看到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警察站在門前問他。
他下意識搖了搖頭。
對方點了點頭:“注意安全,把門鎖好,沒事別出門!”
白貴忙點頭,但還是好奇的追問了一句:“警官,出啥事了?”
警察不耐煩道:“沒事別瞎打聽,啥事都沒有。”
白貴哦了一聲,就要鎖門回家,突然從人群中看到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正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還蓋著一張白布,凸起分明是一個人形。
死人了!
白貴心驚,就要關門,突然腦子一愣,不但沒有關門,反而一把拉開了鐵柵欄。
剛才那個警察還沒走遠,連忙攔住了他。
“你干什么?”
“我,我兒子不見了!”
白貴緊張的說道。
警察道:“兒子不見了,就去找你兒子,別往這里瞎湊!”
白貴咽了口唾沫,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兒子,我兒子不見了。”
警察反應過來:“哦,那趕緊去找找!”
接著指向正被抬上救護車的擔架道:“別瞎想,那是一個中年人。”
白貴松了一口氣。
左右看了幾眼,整個巷口都被警察封鎖了,拉上了黃白條帶。他小心的在警戒線外,貼著墻往巷子里走去,走了四五十米遠后,才開始喊起來:
“白立!”
太真寺是一個大村子,住著上千戶人家,小巷子極多。除了出入村口的巷子外,大多數甚至連最小的汽車都開不進去。一到晚上,各家各戶的汽車,往往就停靠在路邊。
在村子里兜了一圈,白貴找的冒火,不但沒個小巷子都找過了,連白立的幾個同學家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兒子。
白貴又怒,又氣,又急,最后還是回到了自己門前。警察此時已經不見了,警戒也撤除了。但地上還留下了一些痕跡,比如一個人字形的白線,正巧就在他家門前。
又聯想到這里今天死人了,白貴心里就更加著急了。他平時跑車,雖然錢沒掙到多少,小道消息卻聽了不少。他聽說最近不太平,城里出了槍擊案,最近警察甚至下班都帶著槍。
這些不好的消息,加重了他的擔憂。
回到自家后,他馬上鎖上了門,但隨即一想,又打開了門,朝著院子里喊了幾聲。飛快的跑回屋子,發現兒子還是沒有回來,再次跑到門前,又鎖了門,可接著又開了門。白貴突然精神失控了,他感覺自己失去了力氣,蹲在了門前,手抓著柵欄,嗚嗚的哭了起來。
“白立!”
此時已經喊不出來,而是低聲嗚嗚。
白貴感覺自己太不容易了,一個人拉扯一個孩子,就這么孤身過活。對這個孩子,他恨過,老婆跑了后,別人給介紹了不少人,但大多都因為他帶著一個孩子,尤其是男孩,最后都沒成。至少白貴是這么認為的,至于真正有多少是因為覺得他沒本事而不愿意跟他,白貴根本不愿意往哪里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