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走,就見方才走下樓的那婦人又走了上來,瓜子臉,大眼睛,長得確實好看,只是雖然補了妝,但還是能看出來剛剛大哭過一場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哭,但結合桃花庵這出戲,倒是能猜想出一二來。
這個故事很短,說的是有一個叫做書張才的書生,出門聚會,結果一去十二年裊無音訊,其妻竇氏思念丈夫整日幽幽寡歡,望眼欲穿.
一次偶然看到一個小孩和自己丈夫很相似,就認這孩子做義子。
無巧不成書,大街又見一賣衣老嫗王三思,所賣之物正是其夫離家之時所穿衣服,追問根由才得知,張才于十二年前已故。
悲傷之余,又得知張才望會期間曾與桃花庵尼姑陳妙善有私,并生一男,因庵中無法撫養,遂交于王三思轉賣他人。
竇氏桃花庵訪尼,與陳妙善互訴和張才的生離死別之苦,同命相憐,以德報怨,又將妙善接到家中奉養,以了丈夫生前之念。
數年后,義子高中狀元,舉家歡喜,王三思也來道賀,才道破狀元郎正是妙善所生,是張才這家伙的親兒子。
看似闔家歡樂,結局大好,但用屁股想也知道,張才就是個渣男,出去風花雪夜,最后還要老婆給他收拾爛攤子。
看這倆母子倆的動靜,就能猜測出來恐怕其中的緣故,就如這臺戲的內容差不多了多少。
徐童對這對母子的故事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鳳來樓這個地方,明明是無關聯的事情,卻總是給人一種息息相關的感覺。
上次是自己,這次是這對母子,如果是巧合也就罷了,如不是……
想到這他不免瞇起眼睛,對這個地方越發好奇起來。
“這位客官,我們家老板有一封信給您。”
就在他對這棟茶樓充滿了好奇的時候,伙計走上前,把一封信遞給徐童。
徐童看著這封信,臉上神情一時狐疑起來,沒有直接用手拿,而是示意伙計放在桌上。
信封無字,卻有著一股淡淡的檀香。
只見他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放在手上,看似隨意地把玩起來,信封在他手上一會便成紙鶴,一會便成紙花,隨后雙手一抹,只見信封有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
僅憑這一小手段,就讓一旁陪孫子吃糕點的老頭眼中流露出一抹異色。
“伙計,洗手間在哪?”
“樓下左拐!”
徐童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往樓下走,只是那封信還留在桌子上。
坐在后桌上的道人見狀,也跟著站起來,從桌前經過時,一掃拂塵,一股暗勁崩開,竟將信封給震裂開。
眾人抬起眼皮一瞧,只見里面居然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見狀道人眉頭微挑,走到窗前一瞧,正看到徐童離開茶樓的背影,微垂的雙眼不由一睜,冷冷笑道:“跑得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