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恭靜的神情激動起來。
即便是當今萬歲再不喜歡欽天監就憑著這條祖訓,欽天監也是鐵打不動的飯碗。
看似美好,但背后也是有極其苛刻的嚴律。
福安寧若是消失失蹤,一旦查明是自己跑路了,全家老小妻妾族人無一例外全都要死,就連他們家的一只雞都別想活下來。
面對揚恭靜驚駭的眼神,福安寧的神情很平淡:“我知道,但那又如何,你心里清楚,大統朝的氣運就要絕了,僅存的那點龍氣已經不足以再支撐這個龐大的國度。”
說著,福安寧在揚恭靜震驚的目光下,一步步走上龍臺,手掌輕撫在龍椅上,隨后坐了下來。
“大膽!!”
揚恭靜雙目瞪圓。
“呵呵,人力尚可勝天,但定數難為,我看大統朝殘留的這點龍氣,最終也未必能勝下來,你知道,我知道,天下高人都知道,千百年之大變就在眼前,這艘腐朽的大船,也已經走到了終點,我為什么要留下來為他陪葬。”
李喜躲在龍椅后面,人已經傻了。
什么!我大統要亡了!!
“可大統終究沒有亡,一日為臣終生為臣,或許……或許還有辦法挽救乾坤。”
說到后面,揚恭靜聲音幾乎已經聽不見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話除了自欺欺人之外,誰還會相信。
福安寧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并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懶得說下去,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事情,又何必再作爭論。
只是看著揚恭靜面如死灰的模樣,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大統將亡,天下必亂,上次連山縣里,我本想盡快抽身,可今天這一鬧騰,我有了別的想法。”
“連山縣??”
揚恭靜呆滯了一下:“啊!連山寺的鬼經是你做的!”
說完揚恭靜就笑了,一邊笑一邊點著頭:“是啊,我早該想到了,鬼經失傳了這么多年,天底下明明只有你懂的鬼經,除了你還會有誰呢?”
李喜蹲在椅子后面,額頭上已經不自覺地冒出冷汗來。
在宮里這么多年,勾心斗角的他見多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他可是懂得的。
聯想起馬哥的話,難道襲擊馬哥人也是監正大人?
可他怎么做到的呢?他人不是在京城里么??
“你是想要這把鑰匙?”
揚恭靜知道多說無益,從自己貼身的小口袋里拿出一面很小的鐵牌:“可以給你,但你要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福安寧:“奪龍!”
自古以來龍脈就是人間帝王獨享,連接著整個國運,但凡是修行之人都知道,一旦奪得龍脈,對自身成道而言有著不言而喻的好處。
但龍脈又牽扯到了方方面面的因果,縱使是天大的本領也沒人敢去貿然染指,最終那些三教高人退求其次。
選擇在龍氣升騰之地,修道建觀,以求借助風水之力,聚集龍氣,但這樣做的成功概率小得可憐。
自古以來,只有為數不多者能成功。
而眼下,千百年之大亂就在眼前,龍脈就剩下了最后那一口氣吊著。
這條龍脈一斷,從此這片大地再無龍脈,時代也將開始大變,末法時代的序幕就要以此拉開。
這是天下得道者最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