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濯松開了賀池,“隨我回去,領罰!”
“你憑什么罰我?”
“遠行在外,長兄有權代父管教你!”
賀池雖不情愿,卻自知自己根本無法反抗眼前人的武力,只能乖乖地跟著賀濯離開了。
陸羲禾一挑眉,抱手望著他們離開,“這個賀濯為人還算正直,就是脾氣差了點,阿兄,你說這同一個父母生出的兄弟,差別怎么那么大呢……”
“哼!”陸黎瞥了她一眼,“對呀,同一個爹媽生的,這差別……咋就這么大呢!”
“我……”
長安城之內,未央宮的后殿中,身著玄色龍袍的小人看著案上一堆奏折發呆良久,直至殿外的侍女齊齊向外行禮,她才有所動作,趴在了案上。
腳步漸至,只聽見一聲輕笑,“陛下怎么又睡了?”
小皇帝此時才抬起頭來,仿佛剛剛真在瞌睡一般,稚嫩的臉上有些勞累,不敢看向晁巍,“舅父。”
晁巍身后的太監像是早就習慣如此了一般,將那些奏折整理了起來,放到了晁巍面前,晁巍直接坐到了皇帝面前的案上,查閱了起來,一旁的宮女沒有一個人側目。
看著看著,他便順手拿起案上的朱筆,批閱了起來,全程小皇帝都沒說一句話,她看晁巍用朱筆批閱好了,便很自然地將皇帝印遞了過去,“舅父,聽說你找來了一批少年人?”
晁巍的手一頓,抬眼笑道:“是呀,這件事還未向陛下提及,陛下為何提到此事?”
“朕……傾兒只是想要與同齡人說說話罷了。”
晁巍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陛下還是待在宮中就好,宮外兇險。”
劉傾眼神慌張,“哦……是,舅父說的是。”
可藏在袖中的小手卻偷偷握緊。
第二日,天際未亮時,陸羲禾就起了。
在家時,縱使父親不管她們,可她總想著能讓父親看見,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晨練的習慣。
這別院原本是先帝秋獵時暫住之地,現經攝政王一番改造,最大的春歸園里,許多花草都被除去,留作習武的空地,其中有一處院子里面各樣武器都有,簡直是習武之人的天堂。
剛踏進春歸園,便聽到呼嘯的破風聲,陸羲禾只道是阿兄已經到了。
此時藍霧籠罩,可入目竟然清清楚楚有兩人,一個阿兄,一個……賀濯。
陸羲禾心上一緊,沒想到這賀濯底子不錯,還如此上進。
感覺到了壓力,陸羲禾走到一角獨自練起了劍。
但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個面相方正的男子,將大家都叫醒集合到了春歸園內。
“大家都是武將之后,想必不少人也是繼承了父母的志向,攝政王念在國之根本在少年,便挑選了爾等,這玄武營不是大家游玩的地方,而是攝政王傾京城之力助爾等成才之地,接下來的訓練會非常嚴格,希望各位能不負眾望。吾乃宋章,曾為攝政王副將,現任北軍虎賁校尉,特來負責各位的訓練諸務,諸位可稱我宋校尉。”
雖說陸羲禾崇敬晁巍,可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若是單單挑選少年英才,那就不應該把夏家小妹那樣絲毫不會武功的人招進來,而匯聚在這里的,也不是天下的英才,只是單單從武將世家中請來的,談不上天下。
可若說玄武營不正規,偏偏這規矩繁多,和一般的學堂無二。
“宋校尉早……”腦海里想著,手上還是隨眾人拱手彎腰行師禮。
宋章也躬腰回禮。
“今日,早膳只有一張餅……”不待下面響起抱怨之聲,他便接著說道:“隨后你們要帶著這張餅爬上嵩臨別院后靠的長梧山,在山頂,有另一位老師在等著你們,屆時他會給你們一張綠牌,憑此牌下山者才能到參加今晚的篝火宴,否則就要等到明日再去足室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