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麻辣小面,肖張一頭扎進了瑟瑟秋風中。
秋天的到來仿佛是一夜間的事,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再也生不出嫩嫩的枝葉,老去的葉子時不時跌落在道路上。
肖張抬頭看看路邊的落葉,總感覺城市的早秋來得不夠真實,夏天那火熱的情感,還時不時在腦中激蕩。
路過一間咖啡館,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那份獨屬秋季的寒意,清楚地告訴肖張,這秋卻是的的確確地來了。
肖張一時不知道該去哪里,索性站到了咖啡館的屋檐下,想著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干媽聶紅巖,還有接下來怎么參與曾強被打的案件中去。
如果案子不能破,找不到打曾強的人,那么賠償就無從談起,曾強的醫藥費也是個大問題。
他們兩父子,都是大吃大喝,隨心所欲生活的人,曾強就不用說了,掙一塊花一塊,掙一百花一塊,身上就不留隔夜錢。
肖張好一點,這兩年跟著吳義軍,掙了十來萬,不過前不久借了十萬給聶紅巖的老公擴大農場,手里沒剩多少錢了。
之所以考慮要不要跟干媽說這件事,就是怕她誤會自己是問她還錢。
“一萬塊也不知能頂幾天?實在不行,就只有動用老婆本了,”肖張苦笑了一聲。
咖啡館的大門口,時不時飄來咖啡的香氣和陣陣歡笑聲,肖張舉目望去,是一群衣著時尚的年輕人在慶祝生日。
這群人手上都是名牌手機手表,桌上的蛋糕也特別豪華,一看就是不用為錢發愁的人。
要是夏天的時候,答應曹筠麗或者曹筠慧的求婚,也許自己也會像這群人一樣,無憂無慮地喝著咖啡吃著蛋糕。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為養父的醫藥費擔憂。
其實醫藥費的事還是小事,畢竟曾強的手術成功了,大不了就是一兩萬的事情,肖張還是能承受的,可師傅吳義軍那里,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了。
那么大的數目,也不知師傅能不能湊出來,肖張輕嘆一口氣,往公司走去。
走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肖張看到吳義軍的辦公室還亮著燈。走過去一看,吳義軍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發呆,一屋子的煙味兒,桌子上有幾罐啤酒和一包花生米。
肖張進屋把窗戶打開,清冽的秋風很快讓辦公室的空氣煥然一新。
“來,陪我喝點,”吳義軍開了兩罐啤酒。
“事情解決了嗎?”肖張接過啤酒。
“差不多吧,利息按銀行的算,分三個月,連本帶利還清,”吳義軍喝了一口啤酒。
“那公司帳上錢夠嗎?”肖張問道。
“夠的話就不用分三期啦,不過只要這三個月業務好一點,我再把棺材本刨一點出來,還是能熬過去的,”吳義軍輕聲說道。
“棺材本都弄出來了,那不是元氣大傷?”肖張擔憂地說道。
“你師傅本來就是赤手空拳打下的江山,大不了又重新來一遍,以前身上就一百塊錢我都翻起來了,現在有房有車的,還能憋得著我?”吳義軍豪氣地說道。
“師傅威武,”肖張舉起啤酒敬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