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張再一次進到了季秋天的房間,這一次小家伙沒有躲在被子里了,而是一個人立在窗戶前。
普通的開場白被小家伙頂了回來,撓撓頭,肖張看了一眼有些落寞的小小背影,決定還是耍個小花招。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是我特別需要這個工作,你媽媽是可憐我…”肖張硬著頭皮往下說,準備來個大煽情,騙騙小朋友的同情心。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其實身患絕癥?”季秋天不屑地說道。
“呃,絕癥談不上,只不過腿腳才受過重創,”肖張四下張望了一下,總覺得這個季秋天的言行有點奇怪。
很快肖張就發覺端倪了,季秋天的耳朵里,戴著一個小巧的耳機,應該是有人教他說話。
肖張瞇起了眼睛,這個人能迅速教季秋天應對自己和外婆的勸說,肯定是隨時隨地掌握了這個屋子的情況,聯想到季偉南提及她前夫的情況,肖張斷定,這間屋子肯定按了監控和監聽設備。
為了兒子的撫養權,會使用這么多的手段嗎?肖張覺得這件事情不會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簡單。
還沒等肖張繼續勸說,季秋天又發話了:
“如果你能馬上證明你的腿有問題,我就接受你的保護,否則,就請你遠遠離開我們家,這個賭,你敢打嗎?”
肖張冷笑一聲,這哪里會是一個小朋友的心思?
“我可以馬上回家拿病歷,前些天……咦,是你!”
肖張突然驚呼一聲,窗臺邊的季秋天轉頭了,他一下子認出,這是上次在醫院,向自己借輪椅的那個小朋友。
“是你!”季秋天也看到了肖張的臉,明顯也是記起來了。
“上次我在醫院的慘樣,你是親眼看見的喲,不需要證明了吧?”肖張搶先說道。
“對,你上次臉色白得像個鬼,你是真的需要這個工作嗎?”季秋天下意識地說道。
“當然了,我是一個好人,我從不撒謊,”肖張邊說邊仔細地觀察季秋天的表情。
果然,季秋天變了幾變,應該是受到了訓斥,喃喃說道:
“你必須馬上拿出證明,否則就算你輸了。”
看到季偉南低頭為難的樣子,肖張有點生氣了,隨手從兜里摸出一疊花花綠綠的單據拍到桌上,一張一張地拿起來說道:
“這是我上次住院的相關收據和醫生證明,這是因為身體不適合被現在公司開除的通知書,這是我跟季女士簽訂的勞務協議,我真的就是需要一份工作而已。”
季秋天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
“好吧,你可以接送我上學放學,不過不許有多余的想法。”
肖張松了一口氣,他真害怕任凱峰指使季秋天來查看這疊單據,因為這疊單據是曾強前一段住院的單據和一份保單而已,壓根沒有什么開除通知書和勞務協議。
至于為什么會帶著醫院單據,那是因為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曾強把這些單據交給肖張,叫他帶給另一條街的聶紅巖,說是以前在聶紅巖的介紹下,買過一份保險,讓兒子把這些東西交給聶紅巖,幫忙理賠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