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金屬碰撞聲傳來,黑衣人一刀不中,刀柄在手中一轉,反手又是一刀,薛玉錦揮劍抵住。
那黑衣人持續猛攻,每一刀又快又沉,薛玉錦死死守在門口,不讓對方出來。
然而擋了十幾刀后,手臂越來越麻,眼瞧著又一刀劃來,她來不及招架,只得后退閃避。
黑衣人趁機沖出大門,也不與薛玉錦纏斗,向外狂奔。
跑了沒幾步,斜刺里一道破空聲傳來,黑衣人橫刀擋住,腳下又有風聲傳來,黑衣人縱身一跳,從對方頭頂越過后反身一刀。
“當”的一聲,這勢大力沉的一刀被對方架住,而且對方腳步很穩,沒有后退半步。
黑衣人暗暗心驚,短短瞬間交手,便知道眼前對手與剛才那女人不同,是個勁敵。不等他多想,對方又攻了過來。
在黑暗中交手,視力會受到極大影響,主要憑借聽力和經驗來閃躲,比白日相斗更加兇險。
黑衣人穿著夜行衣,在這方面更占優勢,然而斗了好一陣,卻也無法擊敗對方。
因旁邊還有一個敵人存在,黑衣人漸漸焦躁,一招一式更加兇狠,不久,兩人身上都多了道傷口。
薛玉錦瞧見后,嬌斥一聲,便要過來聯手。
黑衣人心中一沉,知道兩人聯手自己必輸無疑,正打算拼著挨上一刀也要強行突圍,忽聽遠處響起一道呼喊聲。
“好大膽的賊人,竟敢夜闖縣衙,快放下兵刃,不然就放箭射死你們!”
夜光照耀下,只見一名官員帶著隊捕快奔了過來,捕快個個手持強弓。
韓成和薛玉錦都停下手來,那黑衣人趁機向遠處奔去,官員大喝一聲“放箭!”
十幾只弓箭向黑衣人射去,那黑衣人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站起身繼續狂奔,韓成正要追去,那官員喝道:“都不許動!”
薛玉錦怒斥道:“你們這幫飯桶,那家伙才是賊人,我們是抓賊的!”
官員冷哼道:“竟敢辱罵本官,我看你們三個都是賊人!”
韓成冷冷道:“在下周國公府侍衛統領韓成,奉公爺之命捉拿此賊,我家公爺馬上就到,這放跑賊人的責任,等會我會據實稟告公爺。”
那官員愣了一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你可有憑證?”
韓成取出腰牌,道:“自己過來看吧?”
那官員額頭已現冷汗,也顧不得危險,快步走到他身邊,拿起腰牌看了一眼,臉色一白,道:“下官不知,下官不知啊,兩位快去抓那賊人吧,下官絕不敢再阻攔!”
“還抓個屁,早跑的沒影了!”薛玉錦沒好氣道。
韓成奪回腰牌,向薛玉錦拱手道:“薛小姐,你在這等公爺,我去追他。”
“你的傷……”薛玉錦擔憂道。
韓成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微笑道:“一點皮外傷,不礙事。”說完向黑衣人逃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
黑衣人一路躲避金吾衛,近一個時辰后,來到城東南廢園中。
進入大堂時,安原王三人早已久候多時,大賀草原察覺到黑衣人受傷,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握住他手道:“莫哥,你沒事吧?”
“被鷹啄了一下,無妨。”黑衣人不以為意道。
“事情辦的怎么樣?”安原王急問。
黑衣人道:“高福男已經死了,尸體上的衣服也毀了,不過在長安縣取衣服時,碰到兩個人。”說著將碰到韓成兩人的事簡略說了。
安原王心中一驚,道:“那兩人是誰?莫不是大理寺的人吧?”
黑衣人倒了杯酒,一口飲下,噴在手臂傷口上,又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簡單包扎了傷口,這才道:“那兩人中有名女子,看他們穿著,應該不是官府中人。”
安原王松了口氣:“那就好,明天的計劃十分關鍵,這當口可不能再出差錯了。”
扶余豐冷哼道:“我感覺那些唐人瞧不起咱們,明天的事竟不許我們參加!”
“別發牢騷了。”大賀草原道:“草原上的狼永遠不會尊重羊,等你什么時候也變成狼了,別人才會高看你一眼。”
扶余豐怒道:“你說誰是羊?你們契丹首領被唐人改名為李盡忠,這才是真正的羊!”
眼見兩人又吵了起來,安原王搖了搖頭,離開了大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