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托蒙德,達貢便又開始想家。前兩天他收到一封信,金狗商會的杰洛斯寫來的,信里批評了達貢“不告而別”的舉動,聲稱這給商隊造成了很大困擾,以后要找他算賬。另一方面,商隊已經補給完畢,冬雪之前要離開北方。在信抵達的時候,商隊已經出發,杰洛斯告訴達貢就別來討打了。
跟著商隊而去的還有達貢寄給家里的錢。路上的粉紅,尤其是處理奇美拉身上材料的分紅是挺大的一筆錢。能寄錢回去,這會給達貢一些安慰,但遠不足以解決鄉愁。大家總是說堅古族人一生都在想著自己出生的那個坑洞,這話是有一些道理的。
“吶……看來是我錯了,我就不該提那邊的事情。”馬恩用拳頭敲敲達貢的額頭,親切地說道:“達貢,你愿叫我叔,那我家就是你家,你就當來這里走親戚。對了,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嗯?叔,有什么好消息?”
“兩個多月前我給你說奇霍羅·冬冬沒工夫見你,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馬恩搖頭晃腦,既是興奮,也是為達貢感到驕傲,這是完全將他當成自家孩子看待了。“誒,別謝我,不是我的功勞。整件事的關鍵在于你研究的那個面具。”
“防箭面具?那是我父親托蒙德的點子。”
“你不是說托蒙德沒有別的孩子嗎?那你養父的不就是你的,有啥區別?要是我去問托蒙德,就說:老鐵啊……”
達貢愣了一下,著急問道:“為什么是老鐵?”
“他的姓氏是鋼鑄,我們給他起外號叫做老鐵。但是你別跟他說我在你面前這么叫過,我怕他狠狠揍我。”馬恩擺擺手,說道:“別打斷我。這一次其實還真不是托蒙德的點子,而是你的。”
“冬冬教授對面具的防箭功能不感興趣,他們侏儒一族的體型小、力量不足,尤其是脖頸的肌肉無法長時間佩戴那么重的面具。再加上一箭射過來的沖擊力,有沒有面具其實差別不大。他在意的是那張滑稽的笑臉,這也正是我去找他的原因。”
馬恩拿了杯淡啤酒給達貢,自己也拿起一杯潤了潤喉嚨,接著說道:“一開始他也沒重視,等我這邊測試完面甲的最佳傾斜角度和厚度,并按照他給出的畫像制作好,前兩天他突然讓我拿一個成品過去。這不,今天上午他又讓我過去一趟,并讓我帶著能讓肌肉放松的藥膏。”
“啊?戴面具時間太長把脖子累壞了?”
“那面具對他來說太大,帶上去要么戳胸口,要么眼睛就只能從鼻孔看。他脖子沒事兒,受傷的是下巴。他笑抽筋了。”
“噗哈哈哈,哦哦哦,對不起,我不該嘲笑教授的。但……哈哈,不至于吧。我看了面具,是很好笑,但抽筋有點太夸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