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貢一直在努力補習法術、咒語的知識,他很快就想到了契約、指使等約束性咒語。希洛艾提到了“三個月、兩個月”,然后達貢問她“兩個月會發生什么”,這時她的語氣和神態才突然改變的。
“也就是說,她不能提到……不對,她不能去想兩個月之后的某件事情,更不能說出來,這是某種法術限制。”達貢在心里琢磨著:“我一問兩個月,她就想到了某件重要事情,因此觸發了這個法術機制。她立刻感覺不對,可能是被某種能力在遠方監控,或者某種約束讓她不得不立刻改口。”
考慮到希洛艾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往學院外面跑——冬冬教授也是一樣——那么為了某種任務的保密需要而對參與者使用約束咒語,這種可能性最大。現在精靈的工程很多,可能是開拓城建設,可能是下一個飛升計劃的山脈準備飛升,也有可能和前線的戰事有關。總之,希洛艾有些話不能說,但她的心意,達貢已經收到了。
希望她一切安好。達貢坐在驛站的馬車上,在心底默默祝福她。他后來覺得這樣似乎不對,要去戰場的是他,他不祝福自己,反倒很有余力地去祝福希洛艾?她要么在學院,要么回她在秘納米利斯的家,那可是精靈王國的首都,她有什么可擔心的?
“后面的矮子怎么這么沉?輪子的嘎吱聲都比以前大多了。”趕車的是一個鼻頭紅腫、胡子拉碴的人類,他用長鞭捅捅達貢,說道:“嘿,矮子,你超重了,得多付錢。咦,怎么捅不動?”
五頭龍披風加上下面的盔甲,拿三叉戟都戳不動,更不要說長鞭了。達貢搖搖頭,說道:“按照市價,我已經多付了五成,不會再多給你了。”
“你不交錢,那我就不能發車,大家都得陪你在這里等著。”那車夫哼哼兩聲。看他眼里狡黠的光,似乎他做這種敲詐的事情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最近兩天,可就這一趟車出發,你愿意讓大家都在這里陪你等?”
達貢看了看同樣坐在車廂里的那十個人,都只是普通的居民,沒什么戰斗力,也沒什么反抗能力。于是他對那車夫說道:“其實我也會趕車,馬車和雪橇都可以。我相信你會坐在車夫的位置上干活,讓車子準時出發。或者你會被安放在車夫的位置上,陪著車子出發。”
“你什么意思?”
“我在田地里見過人類的稻草人,用來嚇唬鳥雀的,只要背后有根棍子就能立住。”達貢說道:“我只是沒有車子,并不是缺少車夫。你還是別找事了,人齊了就趕緊出發吧。”
“我把車費給你,不拉你上路了。”那車夫從懷里拿出錢袋,數了五個金幣給達貢。“拿著,矮子,自己另想辦法去吧!”
達貢拽拽胡須,沒有立刻去接錢,而是反問道:“你把我這個帶著盔甲武器的人趕走,是要把這車人送到什么地方去嗎?”
十多道目光一下子瞄準了車夫。
三分鐘之后,車子上路了。達貢被眾人安排坐在距離車夫最近的地方。那個位置,如果發生情況,根本不需要動用獵首斧,達貢一伸胳膊就能把他直接攬過來,另一只拳頭就能錘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