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點情緒,多點作為,哪怕搓泥球和星盔打架呢?達貢慢慢渡過了情緒低沉期,腦子里又開始產生一些有用的想法了。他琢磨著:既然現在送的食物多了一些,那他是不是可以掰點鱗片作為工具,嘗試搞點破壞?
達貢胸口的鱗片又軟又硬。當放松的時候,它們摸起來就像光滑、柔軟的魚鱗,完全不影響擴胸、拉伸等運動。當達貢緊張起來的時候,這些鱗片又像鱗甲,能夠擋住一些利器切割,保他一條命——這其中的奧妙在于法力和精神。
將積攢的法力集中到一塊鱗片上,血液便會從毛細血管涌入,讓它快速變硬。在外界,達貢可以每時每刻保持這種狀態,但牢房里自然元素斷絕,他的鱗片自然全都是軟的。仔細想想,這其實是好事。法師協會的家伙將他身上所有東西都收走了,衣服也換了,肯定也檢查過他的這些鱗片。那時候,他應該是昏迷且沒有任何法力的狀態,鱗片都是軟的,狀態和一些衣服上常用的亮片裝飾差不多,所以法師協會的檢查者也就沒在意。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協會的法師不想讓他死,同時又覺得掀掉所有鱗片的風險太大,就沒費這個功夫。
達貢和瑞德商量了一下,從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法力中拿走一些,硬化了一塊鱗片,掀掉它當做銼刀,開始對墻壁下手。
看起來鐵門應該是更直接關聯“離開”這個主題的部件,但達貢不知道鐵門的機關結構,亂切可能會產生預料之外的問題。而石頭墻壁就不一樣,石頭和石頭之間的接縫用某種填充料塞滿、抹平,但它畢竟不是石頭本身。鱗片勉強可以刮動這種填充料,雙方大概能維持一比一兌換的效果。
考慮到鱗片目前的硬度,墻壁的接縫填充物已經相當堅硬。指甲對它造不成任何損壞,牙齒雖然有用,可達貢不是鯊魚,牙齒不能再生。任何人都沒法啃出一條路來,但達貢可以嘗試用鱗片摳出一條來。
這下達貢有事干了。在墻壁上打磨鱗片,然后積攢法力。期間他嘗試過趁開門的時候沖擊法俑,然后毫不意外地失敗了。法俑只用了兩招就挫敗了達貢的嘗試:足夠沉重、足夠寬大。它將牢房門死死堵住,連讓口水飛出去的縫隙都沒有,更不要說一只矮人了。
法俑足夠堅固,達貢無法擊穿。他在上面全力錘了兩拳,形變相當微小。他認識到,就算把手骨打穿,他也沒法破壞法俑。
“你這樣做是徒勞的。”法俑里面的精靈說道——這次他沒有打開觀察窗,因此聲音非常沉悶、難辨:“監牢里不僅關過矮人,還關過更危險、更強壯的生物,它們也跑不出去。你唯一有價值的前途就是合作。達貢,你想好了嗎?”
“你每次都問我想好了嗎,我說了那么多次想好了,可有什么用嗎?”達貢又在法俑上用力捶了兩拳,然后就向后退,等著法俑豎起劍陣、放下食物。他嘆了口氣,問道:“你別再問這種沒意義的問題,你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不要裝傻,已經給你說過了。”法俑里的精靈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還是沒想好,那……”
“等一下,你什么時候給我說過?”達貢擺擺手,趕忙問道:“我進來之后就只收過兩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犯了錯要好好懺悔,我要想的不就是這個嗎?你們沒說別的東西啊!”
“沒說嗎?”精靈輕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