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是安朵斯的圣徽。”達貢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臉紅。“看,我在里面摻雜了草葉,多么貼合安朵斯教義,是不是良苦用心?”
“小心安朵斯用酸雨澆你——到時候我躲的遠一些,別連累我。”冬冬教授皺著眉,從關心達貢的角度出發說道:“你確定這樣沒問題?神靈的事情可以敬而遠之,但至少尊敬是必須的。”
“只要相差別太大就沒問題,我捏的圣徽肯定能看出形狀來。”達貢讓巴特給冬冬教授拿來個坐墊,師生兩人就圍著一團和水軟泥坐好。“老師,圣徽最初的形狀是神靈畫的吧?”
“除了艾絲·艾恩之外都是神靈畫的。有些是直接賜下神器,比如堅古族的奧力大神。有些是通過托夢的形式下達神旨,比如安朵斯。”冬冬教授捋著胡須,眼睛瞇了起來,說道:“不用講下去了,我猜到你要發表一些不合傳統教義的言論。我不關心,所以不想聽。”
“哦……”達貢咽了下口水,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老師看破了。他本來想從圣徽圖形的準確性開始講,說明神殿為了美學考慮,總會逐漸修改原來的模樣。另一方面,奧力和安朵斯也不是繪畫大師,他們的原始圣徽確實也不好看。
“達貢,”冬冬教授用拐杖敲敲草地,說道:“你這個神殿還要忙多久?差不多了吧?”
“今天完成安朵斯和奧力的圣徽,明天再用一天時間把主祭壇和神術法陣都做好,我的工作就完成了。”達貢問道:“老師,你有事找我嗎?我隨時可以暫停下來,先去忙你的事。”
“你看到我正在悠閑散步就該知道我沒事!觀察不仔細可不行,別忘了洞察力是施展好幻術最重要的條件。”冬冬教授隨后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現在也沒法指望你還有富余的精力研究幻術了。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好領主還能成為好法師,你也不可能例外。我只是看到你在不忙于領地事務的時候沒有研究法術而是玩泥巴,這讓我有些傷心:你用咒語不能直接給泥巴塑形嗎?”
達貢喔了一聲,搖搖頭,回答道:“神殿的房子可以用法術直接蓋起來,但圣徽不行。我……老師,你再仔細觀察一下,我可不是在用肌肉力量捏泥巴。”
聞言,冬冬教授帶著懷疑的目光湊近達貢雙手。他沒看出有什么異常,直到使用咒語進行觀察。在偵測類法術的探查下,達貢的雙手中不斷閃耀著刺目的神圣能量光芒——神圣能量被那雙手不斷碾碎扯爛然后揉到普普通通的泥巴當中。原本這個過程會導致強烈的法力波動,但達貢用一個封閉的法力循環體系將所有試圖外溢的能量全都攔截、吸收,然后再次壓回去。
冬冬教授緩緩向后靠了靠,一只手輕緩地拈動胡須,閃爍的目光顯示他正在思考,而思考的內容就是達貢的手法。達貢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給老師以安靜,這同樣也是尊重。
過了半個小時,經過十多次仔細探查,冬冬教授終于開口:“讓我猜猜……你這是在用疊打鍛造的方法做圣徽?你把圣徽當成精靈卡?甚至你把神靈當成……呃,元素結晶?”
“我可沒那么想,也沒那么說過。”達貢微微一笑,笑起來的眉眼表情分明寫著四個字:就是如此。
“那我換個問題:你什么時候學會造精靈卡的?”
“我不會。希洛艾嘗試教過我,讓我有空的時候造幾個簡單的精靈卡,可以當做獎勵發給先鋒軍表現好的指戰員。我現在剛剛弄懂了精靈卡的基本原理,細節上還差很多。現在唯一能熟練做到的就是疊打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