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十方以逸待勞比起來,這種作戰條件確實是十分辛苦了。
畢竟,十方自身就是【精神投影】的一部分,作為第五支點的他,根本就不需要維持力量在投影上面,他是本體在這里。
但好處也是有的,那就是再怎么失敗,十方也沒辦法奈何他。
而十方輸一次,就會死。
有好有壞。
不過,對十方而言,這是大好事。
如果天上院宮以本體降臨,那根本不需要打,對方本體的力量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碾碎。
既然已經占了這個便宜,那自然要把握住。
戰斗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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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此刻,劉哲儒卻站在釋懷恩的身邊。
就在天上院宮全力投入到【精神投影】之中的時候,劉哲儒的陽神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釋懷恩的身邊。
釋懷恩此刻用果位自封,但在劉哲儒到來之后,封印自然消解,雙方幾乎都沒什么言語,瞬息之間就離開了此地。
眨眼之間,兩人立刻來到了東海。
仿佛是乾坤挪移,空間上的距離在一剎那就被跨越,離開了日本境內。
“果位自封太久,出現裂痕,你怕是要跌境了。”劉哲儒一手提著釋懷恩,因為這老僧到現在還沒有力氣。
“你怎么救的我?你還有這本事?”釋懷恩面色青紫,虛浮無力的癱軟著說道。
劉哲儒搖了搖頭:“我是沒這本事,給老天師磕了幾個響頭,他出的手。”
兩個人都很清楚,在天上院宮手下,劉哲儒沒可能把釋懷恩拉出來。
但是,剛剛那一剎那,天上院宮全力施為,露出了一剎那的破綻,所以才有劉哲儒神兵天降,救了釋懷恩一命。
“老天師愿意出手了?那為什么不直接降臨?”釋懷恩愕然。
“不愿意,他尚且要鎮壓青天,抵抗外面的魑魅魍魎牛鬼蛇神,但他也不愿意看你去死,所以趁著天上院宮分心剎那,讓我來喚醒你,然后再把我倆挪移開。”劉哲儒嘆息著說道:“就這一會,青天的反噬已經讓老天師受創,人家二百歲的活神仙,你老了,他就不老嗎?以后省點心吧。”
“嗤,來這里不是你和我一起做的決定?怎么現在讓我省點心?”釋懷恩嗤笑一聲,語氣還是綿軟無力。
“話是這么說,但兵行險著,總歸是不好,而且,你那徒弟現在生死未卜,你就真的放得下心?”劉哲儒又說道。
釋懷恩沉默半晌,但還是嘆了口氣:“那又能怎么樣?你已經把話堵死了,老天師狀態不好,小方在那邊,我也管不了,生死只能由他自己爭了。”
“所以,你知道老天師走之前,對我們說了什么嗎?”劉哲儒說道。
“老天師說什么?”釋懷恩問。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劉哲儒語氣有些苦澀。
“如果不是我苦苦相求,他恐怕連你都不會救。”劉哲儒話語之間,攙扶著釋懷恩,在東海之上畫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區域,凝水成塊,立足在上,稍作歇息。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聽見這話,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大辯不言,大仁不仁,老天師那種人物,看的是大局,些許地方上的波瀾,卻要勞動戰略力量,怎么可能?
“是嗎?那也無話可說了,有療傷藥沒?”釋懷恩感慨一句,對劉哲儒伸手。
“有倒是有。”劉哲儒看他傷勢不輕,也摸了摸衣兜,從里遞給他一個紙包。
里面有一粒丹丸,清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