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邪歸正丹……好東西,你還會煉這個?”釋懷恩一口吞下,有些驚訝。
“別問了,吃了就去吧。”劉哲儒倒是擺了擺手,催促他離開。
“你知道我要去?”釋懷恩咽下丹藥,一股紅氣升到臉龐。
“你徒弟在那里,以你這兇暴和尚的性子,忍得下來?怕是拼了這條性命,也是要把你徒弟救出來的,當初是你叫他過去,肯定不會讓他待在原地等死,你我相交三十年,我能不知道你?”劉哲儒笑道:“我還能施展一次大枯榮術,可以陪你一次,但之后你可以豁命去玩兒,我卻不行了,這術法榨力太甚,之后我怕是沒有戰力了。”
“大枯榮術就不必了,你是千金之軀,命金貴的很,青天的總設計師,我一介武夫比不得你,不過今日……便是舍了這羅漢果位不要,也要搏一搏,把小方從里面拽出來。”釋懷恩搖了搖頭,藥力逐漸發散。
卻見他身上絳宮、關元、氣海、海底、明堂、天橋氣海等等地方,正氣突生,居平味澹,恢恢蕩蕩,以元命之神駕馭本身之氣,合彼虛無之氣,水火既濟,龍虎交泰,傷勢頓時痊愈,之前損失的力量也遠遠增長。
畢竟是根據金丹法煉制的正統外丹,服之可成金丹,煉這么一顆丹,就等于一個金丹道人一生修為的總和,怎么可能沒用?
道門修成金丹,有內丹與外丹兩種,兩種都是金丹,并無優劣區別。
內丹是性命交修,自身修為而生成。
如果修行者天賦不夠,無法自力形成內丹,那就只有借助外力,通過外界力量,天地之氣交匯形成外丹,吞服之后化為自身金丹。
這一顆外丹,如果不用來化為金丹,其中藥力光用來療傷,哪怕釋懷恩身懷伏魔羅漢果位,恢復傷勢也綽綽有余了。
只是……這東西的珍貴,自然也是看得見的,金丹真人是何等人物?這一口下去就吃掉一個,屬實是奢侈的無與倫比了。
“說不上什么不必,你我老友有什么好說的,小方長這么大,因為你隱居的關系,我們沒有見過面,但好歹也是我的子侄輩,此番也是因為我倆的謀劃才深陷危機,怎么可能放下不管,這次逃出來,只是為了讓你我有個喘息之機,又不是為了茍全性命而逃遁。”劉哲儒笑著說道。
“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動身?”劉哲儒站起來,揮了揮手,腳下凝聚出來的水塊散開,化作一只龜鱉。
“騎王八有什么氣勢,我來。”釋懷恩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聲大吼!
海浪爆涌,宛若鯨吟!
很快,只見眼前金銀宮闕,晶光射目,宮殿內珊瑚支棱,有珍珠花、瓊花、瑪瑙花,琳瑯滿目,明明是水中,卻突然出現重重樓閣,層數無窮,愈數愈廣,不下數百余層,有窗欞掩映者,有欄桿圍繞者,五色晶光,入目炫人,更有珠寶,各顯奇異。
波含島影,綠光翠色,迭迭重重,蓋世繪工亦所不及,還有種種水中雀魚,游蕩擺尾,美輪美奐,一眼不能及遠。
“這是……?”劉哲儒抬起頭,看著這突然冒出來的東西。
“蜃樓,沒見過嗎?”釋懷恩說了一句。
“蜃樓啊……”劉哲儒點了點頭,他確實是第一次見。
“為什么會有蜃樓出現?”他又意識到一件事,開口問道。
“你覺得呢?”釋懷恩反問了一句,然后一步踏出。
他走出這一步,開口喊道:“五十年不見,龍君可還安好!?”
于是,一聲龍吼傳來:“小龍親自來迎羅漢矣,今承兩位真人與羅漢辱臨敝海,酒肴之設粗鄙,拜迎之禮荒疏,自覺汗顏,想羅漢夙抱慈根,生有善骨,佛心慈淑,器量寬宏,諒不見咎于異類也,茲者特備草函,迎得真人與羅漢入座!”
語罷,蜃樓中突然顯現一長桌,諸多珍饈成列擺上,香氣撲鼻,又有蚌女鮫人侍奉,盈盈而上,儼若琉璃世界。
劉哲儒看著這個陣仗,歪了歪頭,聚音成線:“你打的?”
“小懲。”釋懷恩回頭說了一句,然后走上前:“酒宴就免了,我和朋友有急事要趕路,正在東海,希望龍君稍微引領一二!”
對方似乎松了口氣,立刻回答道:“這些小事,小龍自然無不允之道理,還請羅漢與真人上我背上來!”
這話一說,蜃樓突然煙消云散,之前的豪奢仿佛是一場夢境,但轉眼一來,一條白龍從深海之中竄出,體長百丈,站立千人都綽綽有余。
釋懷恩也不客氣,拉著劉哲儒就走了上去。
然后,這條白龍身形一卷,以遠超釋懷恩的速度,在水底快速穿行!
龍游深海,速度比釋懷恩和釋懷恩的速度快的多了。
劉哲儒是陽神,可以一瞬千里,但釋懷恩卻做不到,此刻龍行,卻彌補了這一點,看起來,要不了五分鐘,就能從東海趕到東京灣!
這速度已經是超音速了,卻在水底什么波瀾都沒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