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借著她的這個動作,翟楠也看清楚,那個女人佝僂著身體,并不是別的原因。
她的手里,正躺著一個干枯的男人。
那個男人穿著分公司制式的黑色隔離服,在他的胸前,一顆小小的羊頭標志,正閃閃發光。
看起來,似乎已經死掉了。
不知為何,翟楠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他緊接著便看見,那個巨大的女人,之所以將身體移到了大廈另一側,是因為在那里,一朵長著人頭的巨大血肉之花,正在月光下詭異的怒放。
她正在看著咒花師。
眼里猛然涌出無法形容的悲傷與憤怒,然后,順著那根觸手,死死的盯住了翟楠。
一種異樣的感覺出現在心頭。
“這個女人,還有手里面的那個干枯的男人……該不會就是中環前任羊鬼區的詛咒三人組,里的另外兩個人吧?”
翟楠被他看的心里發毛。
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大量嘩啦嘩啦響的黑色鎖鏈,像是蟒蛇一樣穿梭在空氣里,朝著他撞擊過來。
血皇后敏捷的一偏,翻身爬到另外一邊,而那些巨大的鎖鏈,則是硬生生的插入堅硬的樓層中。
“這女人瘋了嗎?”
翟楠咬著牙,艱難的躲避空中飛過來的石塊。
……
“轟”“轟”“轟”
黑色鎖鏈猶如大雨傾盆降落,血皇后飛快的在一座座建筑頂端爬行。
在裴雨以及一眾工作人員看來,只看到翟楠在空中亂跑。
他跑到哪里,身后的一切都會被立刻摧毀,就好像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在追著暴打一樣。
回憶了一下剛剛翟楠爬在大廈后側的動作,裴雨目光落在了被陰影籠罩的街道上:
“污染源,應該是在那里。”
“武裝工作小組,立刻火力打擊大廈后側空中五米到十米處……”
“你們不要出手!”
頻道里,翟楠的聲音突然響起。
“對于你們,它是不可直視不可感知的。”
“如果你們沒有打到它還好。”
“要是你們的打擊使它將目標轉移向你們……說實話,和欺負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盲人,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這個污染源,就交給我單獨處理吧。”
翟楠說完之后,望著迷茫的咒花師,以及那位憤怒的女人。
想了想,一個電話給八面佛打了過去。
“碎嘴婆婆,在外環出現,并且已經畸變成污染源,污染類型應該為無理者雙重畸變,而級別,初步估計也在B級以上。”
八面佛沉默了一下,聲音也是跟著響起,“我還正打算通知你這個消息呢。”
“中環羊鬼區分公司內部,現在已經亂透了。”
“我們許多員工,身體都發生了莫名其妙的水腫,然后干癟的過程。”
“通過監控,能看到是羊鬼區值守隊曾經的副隊長李潤澤,跟隨一輛醫療專家一同離開了中環。”
“碎嘴婆婆隊長原名宮雨薇,據李潤澤給出的報告,當年執行任務回來后,她身上得了一種嚴重的干燥癥。”
“而李潤澤在那之后,就離開了中環小隊,從事文職,并且照顧宮雨薇。”
“因為她的身上檢測不出污染輻射,所以中環并沒有在此事上為難。”
“現在看來,碎嘴婆婆,恐怕早就發生畸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