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一沖的話,A類也有不小的可能。”
桃井亞子聲音平靜的說著,同樣從椅子上站起身,緩緩走到椎名伊織面前,手指輕輕的戳在他心口。
“但是......我的人生全被她毀掉了。”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那張只能算是中等偏上,還被畫了粗糙濃妝的臉上,表情逐漸扭曲。
聽著她的話,椎名伊織忽的想起什么。
在他和宮原渚第二次在圖書館約會的那天,渚醬和他說過一點以前的事情。
那天,她好像就提過......
【不管是打別人耳光,還是逼其他女生在攝像頭底下脫衣服、逼她們自物誒給別人看,我感覺都挺惡心的。】
被迫自嗚誒的是你?
椎名伊織還以為桃井這家伙和渚醬是前·同伙呢。
“哦?是渚醬逼你做的?”
椎名伊織想起剛剛渚醬一直想拽他走的動作,突然來了聽故事的興致。
“她看我一眼,就走開了。”
“沒有救我哦。”
桃井亞子的聲音忽然變得淡淡的:“......我們明明認識。”
她是幫兇。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桃井亞子有點好笑道:“我當時被她們逼著,在巷子里用一根圓珠筆玩游戲。”
“整整二十多分鐘。”
“被人錄成了十幾段視頻,去了三四回。”
“第二天。”
“學校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那里長什么樣。”
“還有長相猥瑣的同班男生特意過來問我多少錢一晚上,還在旁邊學我的哭聲。”
“就是因為宮原她走了。”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里還帶著笑意,下一句的音調卻陡然提高,變得尖利:
“全是她的錯!”
“那些人!全部都是和她一樣的不良!是她的同伴!”
桃井用力拽著她那一腦袋被染成藍色和粉色,畫著濃妝的臉龐,瞪著眼,聲嘶力竭:“我只有變成這個模樣,靜岡才沒人認識我!”
“我才能加入那些垃圾們,成為他們的同伙!”
“只有這樣才不會被繼續胡搞,拍成視頻發到全世界各地的網絡上。”
“都是她的錯。”
“......你居然還敢笑我?”
椎名伊織聽到這,大概知道這女人身上發生過什么了。
他先是沉默,而后又問道:“但是,你和渚醬的關系還不錯吧?”
“因為......我們是‘同伴’啊~”
而作為大小姐的‘同伴’,就能拿到錢。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么?
桃井亞子理所當然的嗤笑,像是不明白這男人為什么會提出這種問題。
這種程度的補償,是她應得的。
椎名伊織繼續問道:“那是誰提議逼你‘玩游戲’的?誰拍的視頻?”
桃井亞子扯了下嘴角:“......說這個有什么用呢?”
那么多人,她早就不記得了。
椎名伊織突然又對這種老套的故事感到無趣了。
“被害者最憎恨的并非是十惡不赦的兇手。”
“而是不曾施以援手的路人?”
“你怎么不找那些不良報仇呢?”
桃井亞子咧了下嘴角:“我看起來像欠打的樣子么?”
椎名伊織很奇怪:“你明明說渚醬是暴徒吧?”
“你不怕她打你嗎?”
桃井亞子被問得一愣,本能道:“她怎么敢......?”
“所以老實人就該被你用槍指著?!”
“......”
看著她的反應,椎名伊織又有點想笑了。
他這一次沒有停步,推開頂在他面前的桃井亞子,轉身向走廊的方向過去。
遷怒是人性。
但因為懦弱而遷怒、施加于弱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