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椎名伊織的手掌依舊保持著輕撫少女臉龐的姿態,指尖順著滑嫩的皮膚緩緩輕移,直到拂過鬢發,觸摸到圓潤飽滿的小小耳垂。
聲音里帶著幾許無奈:“你這么固執的話,我會很煩惱的。”
“幸。”
“那也比被你丟掉要好。”
寺島幸的聲音干巴巴的,似乎帶著幾分委屈怨氣。
但看那始終保持著平靜表情的清冷臉龐,又察覺不出太多情緒。
表情與聲音之間的反差感,讓人一時間有些摸不準少女現在的心情。
說話間,少女的指尖緊緊的揪著椎名伊織的衣袖,但又似乎不太敢用力的模樣,生怕他做出絲毫帶有拒絕傾向的反應。
只是那么小心翼翼、又怯怯的牽扯著。
就像她無數次站在角落里那樣。
看著寺島幸那有些別扭的倔強模樣,椎名伊織有些好笑的指尖用力,揪起她小臉上的肉肉,把那清冷平淡的表情都扯得有點變形。
幸卻像是沒反應,甚至因為這略顯親近的動作,嘴角不由微微勾了下。
一副這個御姐很好欺負的模樣。
“咳咳。”
正當兩人在樓梯間里悄無聲息的打情罵俏的時候,就聽身后傳來兩聲悶悶的咳嗽聲。
椎名伊織嚇得全身一激靈,還以為是那個女兒控老爹過來了。
等到轉過頭,才發現是一個身材窈窕,全身都被包裹在一身天青色春蘭圖案和服下,一襲長發在腦后盤成髻,畫著淡妝的精致面龐風韻猶存。
是個看上去年歲在三十上下的美婦人。
“小松太太。”
見到來人,寺島幸輕聲打了個招呼,語氣里不見絲毫尷尬。
“幸小姐。”
被稱作小松太太的美婦人瞥了眼一側的椎名伊織,姿態恭謹,語氣卻是不太客氣的低聲教訓:“你們這樣子可別被老爺看見了。”
“不然他可是要跟我發脾氣的。”
寺島幸不是很在意的點點頭:“我們一會兒就回房間。”
“您有分寸就好。”
小松太太聲調很低的答應著,便頭也不回的往走廊另一側走過去。
寺島幸見她走遠了,便帶著椎名伊織往她的房間里走。
“那位小松太太是誰?”
椎名伊織看著那美婦人腳步輕慢的遠去,對這些現代的‘日本封建家族’有些好奇。
與前世翻天覆地的狀態不同,現代的日本由于近代的‘貴族-華族-財閥政客’時代系列演變,導致整個日本的上層階級基本還保持在幕府末期的狀態。
如果細心觀察的話,就能發現日本的上層,無論是政客還是大商人,基本都有著高度緊密的血脈關系。
這也是寺島景吾通過不斷和親,才最終走入上層的原因之一。
而這些人不但在表面地位上有著嚴格的階級層次感,連內部的規矩甚至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她以前做秘書的時候,是我父親以前的情人之一。”
寺島幸聲音平淡,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后來因為對家族的資產網做出了一些貢獻,就正式收到家里來了。”
“現在在家里當了管家,以前我剛被父親帶回來的時候,曾經做過我的禮儀指導。”
椎名伊織聽著,似乎有點能理解。
——大概相當于從見不得人的野花,到后來升級成小姨太?
等等?
三妻四妾這種事,難道在這種大家族里常見到了這種地步么?
椎名伊織察覺關鍵要素。
寺島幸很顯然沒有渚醬那見面讀心的能力,沒有察覺到椎名伊織心里的想法。
腳下木質樓梯聲輕微吱呀間,一路帶著他從一樓轉到三樓。
三樓轉角第二間房屋,就是寺島幸在這個‘家’里的臥室。
不過,房間內的布置卻并非椎名伊織想象中的少女閨房。
一拉開紙門,就見到近百平米的房間里,有一大半的空間被劃開,一邊是居住區,另一邊則明顯放著仍清掃干凈的各類沙袋、杠鈴、鐵質人偶、俄挺支架、攀巖架等一系列設施。
而另一邊的居住區反倒擺設簡單,除了桌床椅架子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