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新宿。
歌舞伎町,一家夜總會的包間里,幾個剛從以前社團中脫離的雅庫扎正在向坐在角落里的新老大獻殷勤。
旁邊還有兩個一臉不知所措的記者正在被按在座位上,身上靠著兩個染著茶色頭發穿著豹紋褲的辣妹女招待整個人都趴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分別是東京臺和朝日新聞的記者,今晚下班回家的路上忽然被人攔住,說要有個關于“晴天披風俠”的大新聞透露給他們。
晴天披風俠?
兩人當場就激動了,趕緊跟著來到了這家夜總會。
可進入包廂后,那個角落里的模糊身影卻是一動不動,哪有要接受采訪的意思,搞得他們藏在衣服里的隱蔽攝像頭都派不上用場了。
包間點歌臺前,久沢龍點了一首《金盞花》,雙手抱著話筒在頭頂炫目的彩燈下深情的放在嘴邊演唱著(其實是假唱)。
一區完畢,周圍的雅庫扎小弟們紛紛配合地鼓掌。
那兩個不知何時將頭埋進大波浪中的記者也愣了下神,趕緊抬起頭來,十分懂事地鼓起了掌來。
久沢龍的視線卻壓根沒管他們,只是注視著整個包廂最陰暗角落里的那個身影,深情無比地說道,“這首歌送給我最愛的大哥...相信我們最愛的大哥一定能夠帶領著我們拂曉組織創造真正的黎明,我將我的這只手,賭在了新時代!”
話音剛落,只見他露出了一直被長袖包裹著的右臂...
不,準確的來說,那已經不是人類的手臂了。
那血紅色的“仿生肢體”就像是巨型的鋒銳剪刀,閃爍著森森寒芒,看上去應該是從某個不知名兇獸的身上截取下來的,充滿了說不出的猙獰恐怖之感。
啪啪啪—!
小弟們紛紛一陣熱烈的掌聲!
而那幾個坐在角落里的兩個記者和趴在他們身上的女招待,似乎沒想到這個男人的手臂會是這樣猙獰恐怖的姿態,整個人頓時如招雷擊。
“啊啊這這...”
兩個記者一把推開身上的女招待,掙扎著爬起身來就想跑。
不料旁邊的小弟早有準備,笑嘻嘻地抬手又將兩人按了下去。
反倒是那兩個女招待,在這種娛樂場所迎來送往,見慣了各種形形色色的客人,此時喉結滾動了幾下居然又坐了下去。
模型!
那一定是模型!
久沢龍沒有關注這些人的反應,視線一直看著角落里的男人。
盡管角落里的那個身影從頭到尾,都沒有朝他這邊投來任何目光,但久沢龍見狀心中卻依舊還是十分滿意的。
從而也反應了,他對如今的生活也十分滿意。
哪怕在曰本叛離原來的組織和上班族社死也沒什么區別,可久沢龍一點也不后悔當初在面對那個男人遞來誘惑時的選擇。
或許從暫時的生活質量上來說,每天都像是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不停的東躲西藏,只有晚上才能偷偷摸摸來到這樣的KTV找了樂子。
和以前在稻田組當干部時的快樂時光,根本就無法同日而語。
但久沢龍依舊十分滿足。
他微微低垂下視線,欣賞著自己那無堅不摧而又恐怖猙獰的剪刀手,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承認這是上帝賜予普通人的另一扇窗戶。
無論是人體還是仿生肢體,都具備等量的信息傳遞與反饋功能,一只天然生長的手臂,和一只后天嫁接的機械手臂,都能通過神經被人腦所控制。
那么這樣一來,限制人類的桎梏就會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