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當初的那只羚虛對嗎”
端坐于王座上,拜勒崗盡量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驚駭,好在他全身都是白骨沒有臉皮這種東西,所以只要他說話的聲音不打顫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害怕。
眼前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是虛還是死神亦或者都是
“是的。”
重疊的回音在虛夜宮中回蕩,妮露面無表情地抬起頭望著王座上的拜勒崗。
此刻她的手中握著的斬魄刀已經歸刃變成了雙頭長槍的形狀。
所謂歸刃,是指破面將封印在靈核中的力量進行解放,引出原本屬于虛的能力。
歸刃狀態下的妮露身披著白色骨質鎧甲,整個身軀成半人半羚的狀態,身上散發著的靈壓強大到連拜勒崗都無法正面抗衡。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在進行破面的時候封印到靈核中的力量龐大到難以想象,這股力量強大到光憑她一個人的靈魂都無法控制的地步,所以要維持現在這個姿態,她還依靠了寄宿在斬魄刀中的那位的力量。
“所以,你來這里的目的是”
拜勒崗沉聲問道。
他完全無法想象曾經那個弱小得他隨手就能捏死的虛是如何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內成長到如此地步的。
這才過去了多久將近六百年。六百年的時間對于幾乎擁有無盡壽命的虛來說簡直不止一提,他已經忘記自己成長到現在這樣并成為虛圈之王究竟過去了多少時間了。
現在,居然有人用短短數百年的時間就將他超越了,這簡直令他匪夷所思。
面對著眼前這個處于奇異姿態下的虛,他感覺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戰勝對方。
“只是借用一下你的領地罷了。”
妮露指了指虛夜宮深處的廢墟,“兄長大人他需要休息,而你這里大概是虛圈最寧靜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擾。放心,你還是虛圈之王,我們對你的位置都沒有興趣。”
“這樣啊”
聽見這話,拜勒崗如釋重負。
不是來打架的啊,那早說啊,我這里地方可大了,反正也沒人住,你們隨便用,玩累了就直接睡,當我不存在就好
d,光是那個男人就可怕到無法抗拒,現在這個男人手下的小妞也變得這么離譜,玩犢子。
拜勒崗心里苦,但是他不敢說。
至于趁著這個男人沉睡的時候偷襲先別說能不能搞得過這只羚羊,就算能搞得過,萬一那男的睡覺的時候有夢游的習慣怎么辦這種可怕的家伙,夢中殺人什么的,好像也不奇怪。
總之,他從沒想過要再去試試這個男人的力量有多強,從第一次接觸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畢竟這可是掌握著毀滅與創造這兩種法則的男人,只需要隨手一下就能讓他灰飛煙滅而且這只羚虛能夠在短時間內變得如此強大肯定也跟這個男人脫不了關系。
與其去挑釁這種可怕的家伙,還是老老實實做他的虛圈之王比較穩妥。
別和他扯什么狗屁的王者尊嚴,尊嚴這東西能有性命重要反正他還沒活夠,要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給捏死了,那得多冤啊
終于,在軒浩陷入沉睡的這段時間,虛圈再一次恢復了久違的平靜。受著某種無形規則的影響,一切似乎又回歸到了原本的軌跡,但總有些事情是已經被改變了的。
拜勒崗繼續統治著屬于他的虛圈,而虛夜宮中有著一處偏僻的角落被他劃為了禁地。
據說有一位羚虛騎士一直守護在這片禁地之前,沒有任何生靈可以靠近。
時間在無盡的黑夜中悄悄流逝,虛圈的虛們依舊不斷的互相吞噬遵循著最原始的法則拼命掙扎。
弱者不斷死去,新生的強者不斷涌出,很快它們都逐漸遺忘了這一段令整個虛圈都陷入惶恐的時光,也遺忘了那個傳說中幾乎踏遍整個虛圈的真正的王。
唯有部分古老且強大的存在還記得那個男人曾經存在過,明明連虛都不是,看上去僅僅只是一個弱小的人類,身上的靈壓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卻用殺戮硬生生的讓它們都記住了那道渺小的影子。雖然不知其名,但那恐怖的殺意像是刻進了它們的靈魂,讓它們永遠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