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教官訓完話后便走到一旁,倚靠在欄桿上默默看著士兵們賣力的訓練。
他掏出兜里的香煙,僅存的一只手臂剛準備拿出火柴,卻翻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沒找到。
“奶奶的”
教官罵了一句,有煙無火的窘境讓他無可奈何,剛準備收起香煙時,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勾在了他的肩膀上,隨即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面前。
“嘿嘿,馮大胡子,咋又沒帶火啊”
同樣身穿教官服的一名矮壯老兵嬉皮笑臉地打著招呼,還主動遞上了劃著的火柴。
“嗯伍飛,原來是你小子。”
老馮點燃了香煙美美的吸了一口,順勢遞給對方一支。
“我就不抽了,這兩天眼睛又有點發炎,軍醫可是打了招呼的。”
伍飛連忙擺擺手,只見他的整個左半邊臉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疤,耳朵的位置光禿禿的只留下丁點皮肉,左眼里更是泛著如白內障般的陰影,顯然這只眼睛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
不遠處,正在訓練的新兵看到這位的樣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能怪士兵有想法,實在是有些恐怖猙獰,或者說訓練他們的教官們看起來都不那么正常。
“看什么看閑得沒事干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們松松骨頭”
聲如洪鐘的呵斥配上他這副尊容,那殺傷力可是非常巨大的,嚇得新兵們急忙扭頭斜視,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嘿嘿,不吼他兩句不知道哥們兒我的厲害。”
伍飛倒是滿不在乎,他已經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目光,對這方面早就看開了。
馮教官暗自嘆了口氣,他與伍飛以前是一個連的戰友,在一次戰斗中都身負重傷,他丟了一支胳膊,而后者因為燃燒彈半個身子都被烤焦,左眼也毀了,差點沒下得了手術臺。
當初在野戰醫院養好傷的他們都對未來充滿了擔憂和恐懼,本以為這輩子算是廢了,沒想到長官非但沒有放任不管,還重新將之招回了部隊。
其實在場的大部分教官都是受傷退伍的老兵,雖然因為身體原因不能重返戰場,但部隊并沒有放棄他們,重新給了他們能在另一個領域里發光發熱的機會。
廖銘禹特意挑選了大批經驗豐富、作戰意識高超的退伍軍人充當新兵教員,這樣即能安置一部分無處可去的兄弟,又能給部隊帶來大量有經驗的教官人選。
雖然老兵大部分身體殘缺,但精神意志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他們更加懂得在戰場上如何保護自己。
死板的訓練只要肯花時間都能完成,可如何利用戰術技巧殺敵保命、在戰場上發揮出戰斗力才是關鍵,這些用鮮血換回來的實戰經驗可是彌足珍貴,再也沒有比他們更適合當新兵教官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