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報聲和電話聲響成一片,進進出出的士兵手里拿著文件,忙碌地穿梭在其中。參謀們正一刻不停的對著電話里不停地詢問,時刻關注著前沿陣地的情況。
“轟!”
時不時的一發炮彈落在指揮部旁邊,頂棚上瞬間掉落無數的灰塵,下面的人無不是下意識的捂住頭頂,生怕一發炮彈好巧不巧的落在頭上。
虞嘯卿對此倒是一點不擔心,整個指揮部是向地下挖出來的一個空間。四周和頂上都用混凝土和沙袋加固過,就算是被一發105重炮直接命中也無關緊要。
此時他正趴在觀察口焦躁不安地望著江防陣地。
“師座!張團長最新回電,日軍炮擊持續,但頻率減弱。據前沿觀察,他們在江邊開始準備渡江木筏,卻遲遲不見進攻。”一名參謀上前報告道。
“回復,二團已經趕過去了。讓張立憲繼續嚴密監視敵軍動向,給我把陣地守好。”虞嘯卿冷聲說道。
“是!”
虞嘯卿心里有些沒底,竹內連山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雷聲大雨點小,肯定有陰謀。
“報告!川軍團廖團長在營外求見。”士兵的報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來干什么?算了…讓他進來吧。”
虞嘯卿想了想,還是決定見上一見,畢竟是他親自帶隊救了自己的部下,雖然并不贊同這種行為,但起碼的感謝還是要有的吧。
沒一會兒,廖銘禹帶著董刀、陳繼澤他們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廖團長,感謝你的全力相助,不過此時我軍正……”
“閑話不要講了,你的人我給你送過來了,現在說說看江邊的情況吧,我感覺日軍恐怕會大舉進攻,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廖銘禹揮手打斷了他,現在可沒心情聽他瞎扯淡。
虞嘯卿心里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明白眼下也不是斗嘴的時候,板著臉說道:
“你也看到了,日軍對我方展開了激烈的炮擊,而且他們已經在江邊準備好了木筏,只是遲遲未見進攻。”
頓了頓,虞嘯卿指著外面的江防陣地繼續說道:“日軍的炮火格外強大,這已經不是一個聯隊該有的火力。難道…他們真的得到了支援?”
“哼,所以我一直不贊同你那可笑的想法,看看吧,這是我今天早上剛收到的情報。”
廖銘禹掏出余思凡的那份情報文件遞給了虞嘯卿。
看著情報上的內容,虞嘯卿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他哪里能想到,竹內聯隊的實力居然已經這般強大了。
“這…怎么可能,日軍居然得到了如此強的支援?”
看著滿臉不敢置信的虞嘯卿,廖銘禹也是極其無奈,早就跟你說了你不聽,每次那臉被打得啪啪響才知道疼。
“虞師長,現在情況危機,我的部隊會進入你的防線,與你們一同協防,希望貴軍與之配合。”
“你愿意幫我?”虞嘯卿復雜的看著他。沒成想,這個一直讓他討厭的人,不僅救了他的部下,此刻居然還愿意幫他防守陣地。
“雖然特別看不慣你,但唇亡齒寒的道理我廖銘禹還是知道。還有一點,如果日軍攻破了江防,那遭殃的是禪達的百姓,而且整個西南的門戶將會大開,屆時…你我都是華夏的罪人!”
廖銘禹面色沉重,斬釘截鐵地對他說道。
“我做這一切無關個人感情,我們都是華夏軍人,我希望你明白,民族的利益高于意識形態,國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虞嘯卿被震驚了,一直以一位鐵血軍人自居的他此刻居然有了一絲羞愧感。
是啊,面對外族的入侵,如果只想著自己的私人恩怨,那還算什么狗屁軍人。在民族大義面前,個人感情是多么的渺小。眼前這個小他四五歲的年輕軍官心境比他高出太多太多。
“謝你苦藥!虞某感觸良多。”
虞嘯卿舉起了手,向廖銘禹敬禮致謝,不管怎么樣,此刻他都應該被尊重。
廖銘禹也抬手還禮。
苦藥很苦,比苦還苦!
原時空里,虞嘯卿終究是沒有喝下龍文章給他灌下的苦藥。最后他辜負了炮灰團,他的行為就像是一位自以為海納百川實則小肚雞腸的懦夫所做的美夢罷了。
希望這一次你別讓我失望,當一名正在的鐵血軍人!